此罪?若要追究,那便追到最前头去如何?”
阎王手握生死簿,那是通天晓地无所不知的因果簿,与少女有关的一切都书写在那生死簿之上,他当然知道龙鲤在讲什么。
阎王只是道:“河神掌河,龙王下雨,本分而已。
河落于何处,雨何时下,天不管。
天不管,阎王亦不管。
”
“呵……”
龙鲤紧握起拳头。
河神掌河,龙王下雨,本分而已?
河落于何处,雨何时下,天不管。
天不管,阎王亦不管?
是。
河神掌河,龙王下雨。
从一开始就是他错了,身为神仍旧有欲望,明知龙王是什么德行,竟然也能与虎谋皮。
他错得离谱。
龙鲤看向那曾经他发家的小河,此刻却被海水填满。
这座村庄原本应当是金灿灿的,随风一吹,麦浪涌动。
可如今如一潭死水,再无生机可言。
“神之一念,可变万千。
生灵涂炭,轻而易举。
”
“河神……”
睡梦中的少女也因这两个字深深皱起了眉头。
她似乎很抵触这两个字。
又似乎梦见了什么,不停地叫喊:“不,不要,河神,求您……不,不求你,我不求你,你是坏人,坏人!”
少女不再安宁,而是痛苦的哭泣。
她在龙鲤怀中挣扎,她咬着牙,说她厌恶他。
龙鲤脸色发白,他想说什么,可终究只是抿了抿唇。
“河神,将她交给余。
她已杀害太多人,成为鬼王,那是极恶,是天道不容许的存在。
”阎王的声音一句一句敲打在龙鲤心上。
“不会了。
”龙鲤声音低哑深沉。
阎王皱起眉。
龙鲤抬起头看向阎王:“不会了。
”
“何意?”阎王问道。
“您是阎王,你难道看不出来吗?”龙鲤将少女抱起,他也缓缓站起身来。
阎王看向那姑娘,忽然,他眼神一变:“你与她签订了鬼契,强行压制住了她的怨气?”
“是。
”
龙鲤看着少女:“这样天道就不会追究了不是吗?”
“可若她醒来为恶,你会遭受反噬,承受极大的痛苦。
河神,你修成神位不易,不必为了一个凡人葬送自己的前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