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顶峰。
他遥望着她纤细的身影,遥望着她敌对一切的背影,遥望着她那双不近人情的眼睛。
他喉咙发紧,跑了过去,一如他看见她时便不可克制地喊出了她的名字。
若不快些,好像什么不安的事情就要发生了。
她好像不一样了。
好像来到皿城就不一样了。
是了,那些人拿着棍棒,拿着犁耙,拿着武器,她一定是害怕了。
商温咬着牙:“住手,住手!”
他连连说了两句。
所有人看见了他。
“将军……”
“将军怎么会在这儿?”
“将军,我们抓到了盛国的奸细!”
七嘴八舌说个不停。
商温不知道哪里来的火气,他做出了一个从未有过的举动。
他抢过百姓手中的武器,狠狠折断:“她不是奸细!”
木棍被“啪”地一下折断,声音好大。
也许是他动作太狠,也许是声音太大,站在前面的皿城百姓往后退了。
他们面面相觑,不明白这位大英雄为什么会包庇这个女子。
“可是她带着恶鬼面具,那是盛国的面具!”
“对对,她还冒犯了水阁,她是罪人!”
“这个面具是我送的。
”商温站在季稻身前,宽阔的战甲挡住了季稻的身影。
“是延盛之战胜利的象征,有问题吗?还有谁准你们祭拜水阁的?你们可还记得延国禁令?”以往商温对他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他们太苦了,若没有寄托,那整座城再无希望。
可这一次,商温态度强硬。
皿城百姓相视一眼。
商温说得有理。
面具作为胜利的象征无不可,延国禁止求神拜佛也写入了律令。
“将军说的一定是真的!”
皿城百姓信商温。
棍棒,犁耙一个个被扔在地上。
“姑娘对不住啊。
”
“我们紧张了些,你早点说清楚就好了嘛。
”
他们挠挠头,轻而易举揭过。
又是轻描淡写的一笔。
始作俑者总是美美隐身,被害者被迫一笔揭过。
真是无趣,最后反倒像是她小题大作了似的。
季稻眼睛沉沉。
好不公平。
真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