皿城信奉的水阁,离生命河并不远。
水阁说是阁,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亭子,亭中央放了半人高的鼎,鼎中插着香烛,而香烛之下全是季稻手中一样的红沙。
而鼎两侧,分别放着两个小鼎,里面盛着清亮的水。
季稻远远望着。
她没有靠近。
季稻亲眼看着自己通行的姑娘将钵中红沙倒入鼎中,又将自己带来的香烛续燃插入鼎中。
她才退到外面的蒲团上,一个响头接着一个响头。
“望上天垂怜,保佑皿城无恙。
”
“上天慈悲,让我儿平安归来。
”
“求求您,天啊,保护保护我们吧!”
“我有罪,我愿赎罪,请您保佑此战早些结束。
”
与那姑娘一样,许多人磕着响头诉说着自己的愿望。
季稻抬手,手中的沙已经落得差不多了,红色的沙顺着指缝落在地面,被风一吹,便什么都不存在了。
哪怕沙越来越少,她却没有放进鼎中的意思。
因为季稻已经明白了。
所谓水阁,是什么意思。
她微微勾唇,却是讽刺至极。
等那女子拜完,却见季稻远远站在一旁,她走过去小声道:“姑娘可以拜一拜,水阁很灵验的。
”
“水阁有什么传说吗?”季稻没有拜,只是问起了别的事。
女子努力想了想:“不曾记得。
”
季稻嘴边弧度越来越大,笑意却凝固在了眼睛表面。
她的心很冷。
“有的。
”一旁的老婆婆说道。
季稻看过去,只见一个老婆婆将沙倒入鼎中,边插香烛边又应了一句,说道:“有的。
”
女子显然也有些诧异:“有什么传说?”
“你们年轻人只晓得拜,什么都不知道了。
”老婆婆插完香拿出了自带的蒲团就地放下,她扶着亭柱缓缓曲下膝盖。
“传说皿城的灾难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风沙席卷的那一天就是改变皿城的一日,为了驱赶风沙,重回水乡,皿城的先祖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他们向河神献祭了一个人,那人就死在这里,此举有违天伦,河神自然震怒,生命河也被剥夺。
而这里之所以叫水阁,是因为那人是被烧死的,听说自那人死后,先祖们时常梦见一全身焚火之人,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