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是大夫,她哭了,这些将士就会绝望。
她轻轻覆盖上他的眼眸,他还笑着,她也挤出一个难看的笑来:“别怕,我们会赢的,会赢的。
”
哀嚎声不仅在外也在城中。
大漠迟来的晚霞,洒下一片红光,似乎是上天流下的血泪。
季稻轻轻捧起地面的沙,那掺着晚霞的沙,看上去美得不像话。
“姑娘真有眼光,这里的沙是我们皿城最美的地方。
”季稻对面,与她一样捧起黄沙的女子笑着说道。
“我听说这里曾经有一条河。
”季稻问着。
女子脸上出现惊讶的表情:“姑娘也知道我们皿城的传说吗?”
季稻并着手,那半红的沙少少从指侧撒落:“传说?”
女子说道:“皿城曾经与青城一样,是个水乡,有一条河从遥远的地方流来贯穿整个皿城,滋养着皿城的大地,所以,我们都叫它生命河。
但好景不长,皿城的先人触怒了神明,神明招来了狂风和黄沙以惩罚皿城人,不久,河流也干涸了。
生命河失去了生命,覆盖生命河的黄沙在黄昏会变为红色,以告示皿城之罪。
”
皿城之罪?
季稻张开手指,任红沙从指缝溜走,哗啦啦落下一地,红沙落成一个小圆头,就像蝼蚁的坟包一样,一个染着血的坟包。
“你认为皿城有罪吗?”
女子愣了愣,随即望向远处,目光拉得很远很远,远到在另一个角的城墙之上:“也许是有的,否则为何受伤的总是皿城,也许就是在赎罪吧……”
“赎罪啊,也许我们都是罪人吧……”
她的话像是说完了,又似乎意犹未尽。
季稻朝她看去,却看见她热泪滚落,跌入红沙之中,声音再响起便是哽咽的声音:“可是,即便有罪,到底是什么罪呢?即便有罪,何时能还完呢?即便有罪,到底又要死多少人才能弥补呢?皿城,已经快死得没有人了啊。
”
女人发泄式的呐喊让季稻微微怔愣。
她顿顿抬头仰望天空。
天很红,跟脚底的沙一样红,自带一份悲壮和肃杀,这是在任何地方都看不到的独特的天空。
女子的啜泣声仍旧在她耳畔回荡。
“为何不搬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