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淡淡掀起:“给本王一个解释,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
商温的话很淡很淡,几乎没有任何情绪,但长墨就是知道,他生气了。
不是生气他不听话,而是生气他将季稻的安全抛之脑后。
长墨更不敢说他已经把季稻带来了皿城,否则,他主子就不仅仅只是生气了。
“主子,此役危险重重,属下不愿待在京城。
属下死也要死在主子身边!”长墨没有为自己开脱,只是一字一字表达着自己的决心。
“属下愿意为主子挡剑愿意为主子冲锋陷阵,但属下就是不愿意在遥远的天边、安全的京城,守护一个不会陷入危险的女子。
”
商温此时战甲未褪,那天边渐渐下沉的太阳的光辉一点一点被掩盖,显得营帐中很暗很暗。
只有他身上的战甲时而反射出锋利的光芒,让人胆寒。
“长墨,是不是本王待你太宽容了。
”
战场上染上的杀气在这一刻成为了刺向长墨的利剑,察觉到这股杀气,长墨浑身一颤。
“长墨,你是不是忘记了,不听话的人于本王而言,连狗都比不上。
”
商温从来不是心慈手软之人,说到底,能从战场上活下来的有几个是善类。
商温的一生没有多少温情,他愿意给予自己的下属一些,但那并不代表着,他能容忍一切。
商温的眼睛微微眯起,溢出的是冷意,盛不下的是杀气。
这一刻,连他身上散落的青丝都不敢乱飞,生怕被波及。
长墨明白的。
长墨一直都知道他主子是什么模样,一直都明白他来到这里代表着什么。
往小了说是违反命令,可往大了说,就是背叛,一点儿不夸张。
所以他没有叫来季稻,他怕自己连累她。
长墨的头低得更低了:“属下有罪,愿意以死赎罪,但是主子,大战在即,此时杀了属下没有任何好处,属下愿意为前排兵,不着甲不执刃,替主子冲锋陷阵。
”
商温静静看着长墨。
“如你所……”
“哎呀,吵什么吵呢,奴家可在外面就听见了。
”娇俏的女声含着笑又似带着恼怒。
一只修长纤细的手推开了厚重的营帐,暗暗的日光照下来一道窈窕的影子,光线没有那么明亮,逆着光,里头的人依稀能看出她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