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恫哪里有心情猜,既然季稻已经知道倾儿,说明已经知道不少事了。
他望向尸骨未寒的林忧,眼中犹豫不决,似乎想要直接告诉季稻,可又顾虑重重。
季稻看出他的惊疑不定,便给了他最后一击,击垮他最后的心防:“你大哥已经没了,难道你还想失去你的二哥吗?”
林恫瞳孔微震。
“我、你……”
他眼睛闪了闪,投向林忡,他内心挣扎好半天,季稻就静静望着他,等他抉择。
想了好久,林恫终是咬咬牙:“那姑娘一定要保护我二哥!”
季稻微微颔首:“行。
”
哪怕林忡罪该万死,她季稻都保了。
当然,不是为了她林家,她完全只是为了被这林家困着的那些人。
皿城。
风沙弥漫,沙形成一层厚厚的灰,仿佛将天地隔绝开来。
皿城独立于其他几城,是沙漠尽头,被黄沙围绕之城。
远远地,商温就看见了那席卷一切的黄沙,熟悉的风沙。
“还有多久到达皿城?”
“主子,到达皿城一日,到达前线还有两日。
”驾车的侍从说道。
商温从车驾中钻出来,望这大漠风光,感受这一层一层刮来的风沙,与原先一样,那战火纷飞的皿城连风沙都带着血腥的气味。
“粮草和大军到哪儿了?”
“看不见粮草和大军的尾巴,想来是快要进城了。
”
商温作为断后,晚行半日,自然落后许多,但已经比意料中快得多了。
商温将手中的折子递给随行的侍从:“皿城前线传来消息,盛军已陈边境两日,距我军不到百里,你有何想法?”
“盛军一向冲动好斗,凡过之处必然烧杀抢掠,犹如强盗过境,现在却跟孙子一样缩着不动,不像他们的风格。
主子,属下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
”
商温也是这样觉得的,不过……
“再反常也无法违背本性,除非……”商温顿了顿,目光放得很远,远到皿城的城墙边上。
“主子是担心盛国那位国师?”
商温眼眸垂落:“国师之令,天神下旨,盛国无所不从,无所不往。
”
如果说盛军是茹毛饮血、好大喜功、毫无纪律的野蛮之军,那盛国国师就是统领这只野蛮之军唯一的兵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