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前面的风景那么长,人的一生也那么长。
我也得往前走了,对不对?”
靳向东看着那双他吻过千百遍的眼睛,还是那么明亮,还是那么漂亮,此刻,也能够……那么淡漠到冷酷的地步,回望向他。
“迟漪,如果我没有那么早提议带你见家人,你还会和我提分开吗?”
“会。
”她微笑,“也许会晚一点,我一直在心底为我们的感情设了期限,我不想再骗你。
”
“所以,即使没有其他人,我也会选择离开你的。
我真的没有办法,怀揣着这么卑劣的心思……在你面前活得那么坦然自如,你明白吗?每一次一看见你的这张脸,我就会害怕……”
“够了,别再说了。
”靳向东不想再听她继续说下去,他喉咙干涩着,煎熬着,缓好一阵热的涩痛感,才能继续说话:“你是想得很清楚很明白,也是在最冷静的情况下,坚持要和我分开。
对么?”
车灯透着灰调,迟漪抬脸望一望窗景,海滨长廊那棵圣诞树挂满了彩灯,外面那么热闹,她只能在这条街的终点和他道别。
她静了静,声线透着放松,“对,我是一个胆怯的人。
对不起,我原本……也只是想好好道别的。
”
靳向东薄唇紧绷,才能维持住尽可能平静洒脱的神情:“回国来见你的路上,我以为你只是在生我气,所以我经停巴黎时回到15区,给你带了storher的蛋糕。
在店里选,才知道,原来蛋糕的名称也能拥有千百种新意,橱柜看得我应接不暇,店员过来说上了新品,怕没有猜中你的心,索性都订了一份,心想你中意甜食,或许能不那么生我气。
“和你吵完架,我告诉自己,你只是个妹妹仔,你年纪小我那么多,是我更占便宜。
这么早让你去见我祖母,或许也吓到了你,所以我想主动找你,接你回家,回我们深水湾的家。
没想到这些小事,我也没能做好,那些恶语相向,那些情绪化,在事后脑子清楚了又开始感到懊恼后悔,迟漪,我想说,我不希望你在想起这个人时,觉得那段日子也不那么快乐。
”
这几日他像是将自己钉扎在书房,一夜接一夜难眠辗转。
现在,他终于能轻阖上长睫,沉舒一口牵引着神经痛觉的气息,告诉她:“迟漪,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最开始是带着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