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向东长身立在主卧隔间的窗前,玻璃之外一场雨水有停歇之势。
浴室里那一阵哗哗水流声也不知停下来多久了。
靳向东回过神,侧去目光,隔着一扇黑框嵌毛玻璃材质的屏风,迟漪换了条黑色克罗心的及膝睡裙,缓步绕过来。
手臂上还有没抹匀的身体乳,迟漪一边擦,一边用沉静眼神看他:“是有什么事吗?”
她也看出来了。
刚在车里,他动作间不经意流露出微渺的急迫、慌神,他是那么一个不喜形于色的,从来稳重端方,行为举止绅士优雅,慢条斯理的一个人。
大概能让他展现出这般形态的,迟漪也想到了——京市住着他那位德高望重的祖母,沈老夫人。
老人家闲来无事很少有在夜里来电时刻,迟漪下车时其实就隐约感到不安,她不能随意的妄自揣测他至关重要的长辈。
靳向东也盯着她,须臾,他才开口:“我奶奶这个季度的体检报告下来了,有些指标数据显示出来不是很好。
白天她不许梁姨给我通风报信,她这个人脾气有些强,一直到她睡熟后,梁姨才敢来电话。
”
迟漪虽没接触过这位长辈,却也忍不住轻皱下眉心,很快她意识到不妥,舒展眉眼,上前半步,伸臂拥住t了他的腰。
“那你现在回京市吗,还是明早?”
她的音色偏冷,在黑暗里突显出砂砾磨过的质感。
“没有那么急,明早六点的航班。
”靳向东回拥住她,干燥温暖的指腹点叩住她腰心,他俯首将脸靠进她颈窝处,鼻梁蹭过,呼吸还有些重,缄默几秒后,他说:“抱歉,周末两天恐怕都没办法陪你。
”
在他每一个得闲居家的周末,他们习惯相拥着消耗一个早晨睡懒觉,到了下午时分再一起前往书房,一个处理集团待办事宜,一个抱着笔电或是课本默读书写。
从日暮到黄昏,这只是最寻常不过的一天。
其实有变动也没什么关系的,只是对上他这样认真执着的目光,反教她接收到另一个信息误差,好像这是他的一次失约。
“不用抱歉的。
”相拥的姿势转变了,迟漪用额头抵在他胸膛,重复一遍:“真的没什么,只是一个周末而已。
”
靳向东的视线逡巡过她的脸庞,干净透彻,眼神平和到不带一丝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