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mandy姐说先到这边,你别害怕。
”
这句“别害怕”根本无法起到任何的安抚作用。
“香港不方便,那我们是要去哪里?”
迟漪与amy对视着,勉强勾起一个全靠五官硬撑的笑容,唇部一点点在干涩发白,却要努力维持她的体面平静,问一个心有答案的问题。
amy避而不答,只把拧开的矿泉水递给她,“只是带你散心,再同你好好聊一聊而已,别这么应激。
”
别害怕,别这么应激。
迟漪捉着那些字眼,抗拒心理完全不受控制,推手打翻了水瓶。
她想她此刻定然是狼狈不堪的,这些年,她日复一日披上各式各样的光鲜亮丽的华丽美衣,可谁又知道那画皮之下,藏着的是腐肉化血的沉痛。
一个人可以缺少理解,但在她能坦然接受自己的有所残缺时,也请不要那么轻松无谓地讲出一句这又有什t么关系?
有的创伤,是一座进入休眠期的活火山。
你无法预知下一次岩浆喷发的时间,也无法准确计算出带来的伤害沉重程度。
曾被岩浆浇灌得一阵阵融肉化骨的隐痛,并不会以为时间推移而减缓,那种渗进骨髓里的绵延疼痛时而能入梦中再现,并非一两句轻描淡写的安慰就能轻易带过的。
迟漪脸色苍白如纸,步伐很虚,浑身脱力的状态下,只能十指紧捉住amy的手臂,以此才能支撑着不令自己倒下去,然而过度依附别人的力量,也是把自己完全交到了别人手中。
于是,肢体的每一步动作都似被机械化般一节一节被操控带动。
如一叶扁舟行在急流之中,进退维艰,即将走向它的覆灭。
下飞机,上贵宾车,再至机场的地下停车场,黑色奥迪的后座车门被拉开,迟曼君优雅从容地坐在里面,美目轻抬,自她脸上打量一遍。
“瘦了。
”
迟漪沉默地坐进去,车门从外阖拢,她用力绞紧披肩下的手指,面色才能尽可能地显得沉着淡然一些。
车灯下,迟曼君眼波淡淡转着,吩咐司机开车,而后将迟漪所有反应尽收于眼底,轻轻柔柔嗤一声,“宝贝,当初送你出国进修,竟把你炼得越发有本事了。
”
“吃一堑,长一智,我现在的每一步都是跟您学的。
”
“是么?我可没有教你遇见事情只懂逃避。
”迟曼君别过目光,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