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这样,这下好了,我又要给你洗衣服,咱家又没有洗衣机。
”
方晓晓看着这一地狼藉,问:“妈,店里这是怎么了?这么乱。
”
杨淑霞说:“我在收拾东西呢,前几天医院体检查出来长了肿瘤,医生叫我住几天院。
”
方晓晓大吃一惊,连忙道:“妈,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跟我说?”
杨淑霞瞪着她,说:“你还是学生,最大的任务就是学习,我跟你说了又有什么用,还影响你读书。
”
方晓晓愣了一下,没说话。
杨淑霞一边给她擦头发一边说:“对了,今天不是运动会吗,怎么样,玩得开心吗?”
方晓晓垂下眼,说:“开心。
”
“那就好。
”
杨淑霞给她擦好头发,把地上的东西简单收拾了一遍,然后背着包准备出门。
方晓晓走到她身前,拉住妈妈的袖子,说:“妈,你要在医院住几天?”
“没几天,医生说是良性,做个小手术就好了,”杨淑霞摸摸她的头,安慰道,“这几天我不在家,你有事儿的时候就找你爸。
”
一听这句话,方晓晓立刻抵触地挪开脑袋,低声说:“我不想找他。
”
“怎么着他都是你爸,别老这个态度,”杨淑霞说,“我走了。
”
方晓晓拦住她,问道:“妈,你在哪个医院住,到时候我去看你。
”
杨淑霞苦笑一声:“算了,就你那成绩,再不努力一点,连个高中都没得上,我哪敢让你来照顾。
”
方晓晓摇摇头,迟迟不肯在这个问题上让步,最后杨淑霞有些不耐烦,这才告诉她医院名字,急匆匆地出门了。
屋子里没有开灯,光线昏暗,窗外暴雨倾盆,夹杂着电闪雷鸣,一声惊雷闪过,屋里骤然一亮,方晓晓在镜子前看见了自己的脸。
毫无血色。
她拖着身子,上了楼,拿好洗漱的东西,走进了卫生间。
花洒慢悠悠地吐出一两口热水,狭窄逼仄的空间内,昏黄色的灯光忽闪。
方晓晓伸出手,掌心很快被热水浸湿,透明的水流从指尖流向腕部,最后浸透了手腕上那条红色的发圈,这让她想起刘宸蕊的红裙。
她想起今天走廊上的那个目睹自己藏尸的人。
之前给她递纸巾的数学课代表,高月。
她一定会报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