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启咨其实对她的事情都很热心,不是吗?对他来说,其实江如鸣不过是个多年不见的妈妈朋友的女儿,可以说基本没什么交情。
但只是长辈的一句拜托,他就二话不说跑前跑后帮她找房子、看房子,少说也浪费了好几天的时间,甚至还帮她垫付了中介费,事后还一句话没提。
要不是江如鸣自己主动问中介费怎么没收,施启咨完全是一副忘记了这回事的样子。
俗话说,亲兄弟明算账。
成年人的世界里,最敏感的问题就是关于金钱的问题。
无论数目多少,一旦纠缠不清,最终都会损耗感情。
但……
江如鸣低头看了看自己手心里的腕表,簇新、精致。
她想,施启咨就算再有钱、再大方,也不至于嫌钱烧手没事乱给别人花吧?
“怎么样?”
施启咨的声音让她抬起头。
她听见他耐心地问:“要收下吗?还是要还给我?嗯?”
江如鸣犹豫了半天,才小声问道:“……如果还给你了,会怎么样?”
会从此跟她划清界限?
她一脸不确定的表情让施启咨笑了出来。
他说道:“呃……那样的话,我就多了一款女士腕表?”
江如鸣问:“就这样吗?”
施启咨迟疑地问:“不然……还能怎样呢?”
他摇摇头道:“礼物,本身就不是送出去一定会被接受的,所以不要有负担。
”
他反复强调着“不需要有负担”,反而让江如鸣有点不好意思了。
她想了想,还是收下了腕表。
“……算了,我可能是太纠结了……哎呀,当我没说过吧。
还是谢谢你啦。
”
她笑着把腕表包装盒重新扣好,耳边却听见了施启咨的叹息声。
她疑惑道:“嗯?怎么了?”
施启咨:“没,就是……觉得有些愧疚。
”
“愧疚?”
“嗯。
”
施启咨替江如鸣收好礼品袋,顺势将她随身带的通勤包和礼品袋一起拎在手上,陪同她一起去停车场。
“啊……我说‘不需要有负担’,但这其实是一句废话。
”
江如鸣扭头问他:“啊?”
施启咨侧过头来,目光认真地凝视她,声音在寂静无人的停车场格外清晰:“话已经说出口了,礼物已经拿出来了,你已经知道了我的目的就是想要借此博得你的好感。
那么……无论如何,你都一定会因此而感到负担。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