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常年奔波在外,把孩子带在身边实在不方便,就想找一户生不出来孩子的人家,让他们养。
顾幻真这时已经在大山扎根两个春夏和秋冬了,比起志愿者的称呼,她更愿意被孩子们称为老师。
她行过很多山,也踏过无数条河,叫那些没有上学的孩子去接受义务教育。
教育事业任重而道远,她只求让尽可能多的孩子远离蒙昧,开智进取,如果能够走出重重大山,那该有多好啊。
机缘巧合之下,她把孩子托付给一对结婚三年的夫妻,见他们对孩子实在是喜欢,便放心远行。
等她时隔两年再路过此地,孩子已经两岁了,坐在家门口的木疙瘩上,神情迟滞,她一开始还没认出来,等那双夫妻抱着刚满六个月的孩子从屋里出来,歉意的冲她笑时,她便知晓了。
抱养的怎么能抵过亲生的。
只是他们太不厚道,过于厚此薄彼,顾幻真的好脾气在他们的讪笑中消散如云烟,她牵孩子的手,问:“要不要跟妈妈走?”
他没有反应,不抗拒不接受。
顾幻真便把他抱起,让嶙峋的他坐在自己手臂,晃悠,哄着问:“儿儿叫什么名儿?”
“老大。
”他吐出自己的名字。
顾幻真眉心又是一拧,脆嗓说:“老大不是名字,你两岁,他们还没给你起名字?”
他觉出她语气中的坏情绪,条件反射地要往她肩膀缩,躲惯了,像是经常挨教训,学会了察言观色。
顾幻真忙把他一晃一晃地颠,说:“妈妈没说你,不怕啊。
给你起个名字行不行呀?”她望着秋季渐趋萧索的山,细语道:“叫山行好不好,你以后就叫山行。
”
顾山行就被顾幻真带在身边带了三年,称不上走南闯北,但坐过驴车和马车,骑过骡子和水牛,他好喜欢那片湿润润的土地,因为插秧时顾幻真会把他栽进土里,说:“好儿子,可不敢动,动了来年就长不高了。
”他听话的一动不动。
她帮农民插秧,顾山行手里就拿着苞谷,饿了便生啃。
后来到了该上学的年纪,她不得不为他停在某处,挑选一所学校入学,她于是便在那所学校任教。
顾山行五岁,直接上一年级,插班生,被老师临时安排在最后一排。
他认生,话本就少,上课只听前面同学叽叽喳喳,好像树上的鸟飞进班里。
课间上厕所,他站起来,看见前排的同学吃惊的看他,彼时尚圆的眼睛瞪成葡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