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微弯,话语清亮笃定,就跪在她的面前,耐心地给她上药。
羲灵道:“你既然没有名字,那我给你重新想一个名字好了。
”
“名字?”
“对,名字,”羲灵沉吟了一刻,“你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吗?”
月奴摇摇头,“没有。
”
羲灵思忖道:“要和月这个姓氏搭配好听,嗯……”
“我将你带回来的那一日,是月满之日,就叫月满好了。
”羲灵起身拍手,双目晶亮,“月满月满,象征的意义也好,以后我私下就叫你小满好吗?”
月满,月满,这个名字,由羲灵念出来格外悦耳好听。
羲灵将她带回来的那一夜,月满时分的光亮溢满屋舍,羲灵周身披着一层皎洁的光,温柔地为她上药,她记得。
她从没有被这样对待过,名字对她来说只是一个代号。
似乎第一次,她被人如此郑重对待。
月满没有回答,不知道怎么回答。
羲灵便当她喜欢了,蹲下身,为她上好药,“你不用为我做什么,养好伤便好。
”
羲灵安置好月满,又询问了她一些话,然而月满始终不愿开口,羲灵没有多问。
快到正午,羲灵离开了屋子。
也是在午时,朝璟收到了羲灵的传音,约他午后在凉亭边见面。
少女的声音冷淡,说好见面的时间地点,便掐断了传音。
阳光从窗外照进来,落在红梅屏风上,年轻的男子长身跪坐在书案后,将玉简放下。
他指尖轻敲桌案,面容如玉,眯眸思忖着什么。
一旁鸟架上的乌鸦道:“她约殿下见面是为何事?”
“自然是要与我断个干净罢了。
”
常年的相处,朝璟无比熟悉她的一言一行,她想什么,朝璟从她的语气就能听出来。
他面部线条紧绷,即便沐浴在阳光中,也显出一线冷峻来。
乌鸦落在竹简上:“西海那边出了事,鲛人出逃,神主定然要问责朝晔和谢玄玉。
”
朝璟轻笑了一声,“是。
”
他从案几后起身,长身若山水,朝外走去。
只是才走了一步,他的脚步便顿住,抬手捂住了心口。
熟悉的锐痛传来,朝璟额间渗出冷汗。
自两万岁来,他几乎日日都要承受一次心口撕裂之痛,只因当年剜去了半颗鲛珠,给羲灵入药,他虽然悄无声息在鲛珠中下了蛊虫,可蛊虫也操控着他,到了月圆时分,痛苦更是如海潮般袭来,令他极痛难忍,痉挛不止。
但,这是他必须承受的。
早在与神主认亲之前,他便知晓了自己的身份,自那时便心中有了谋划,他给凤鸟王的女儿下蛊虫,为的是日后多一个可以利用的棋子。
事实证明,这步棋他没有走错。
神主对他委以重任,比起其他的几个儿子,越发重视他,只因他手中掌握凤鸟族的命脉。
羲灵不知道,为何他少时每到月圆时便要遭受那样大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