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启涛,说什么要不是他要抢,玩具也不会坏,这下大家都没得玩。
你看看,讲不讲道理,明明是她自己砸的。
”
这豁出去的脾气还真是傅青淮,陆斯年想,这样鱼死网破法,心里得多委屈。
傅青淮垂着眼眸看自己面前的一杯果汁,小扇似的睫毛盖住了她的眼,叫人看不清神情。
这还是小时候的事情了,可她现在都还记得。
那是她考了年级第一,磨了很久她妈才肯给她买的乐高。
她拼了好久,做好了又特意摆在架子最上面,没事看一看,心里可高兴了。
偏偏他爸要做好人,拉不下脸说个不字,她只能靠自己。
“哦?是个什么模型?把她气成这样?”陆斯年语调温沉。
叁婶以为他动摇了,忙道:“喔唷,不记得了,一个什么乐高吧。
启涛你记得吧?”
傅启涛正害怕火烧到自己身上呢,连忙摆手,“我也不记得了。
哎呀算什么大事啊,本来也是我小时候不懂事儿啊,行了别说了。
姐你别理我妈。
”
傅青淮黑着脸,“乐高泰姬陵,我拼了一个月。
”
陆斯年转过脸,旁若无人地问她:“你现在还想要么?我给你补一个吧?”
傅青淮没想到他会这样说,惊讶地看他。
陆斯年笑着看她,灰眸似浩渺烟波。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嘴唇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朵说话:“过去你还有多少委屈遗憾,我以后都竭尽所能补给你,好不好?”
那是一个停在她记忆中的定格画面。
傍晚的客厅中一声巨响,满地狼藉。
许多白色的细小塑料片如同炸弹的碎片一样呈放射状洒满了整个客厅。
这就是她对那个泰姬陵模型的全部印象。
细小的,破碎的,坚硬的,就像过去许多无从诉说的、微不足道的委屈一样,散落在记忆的角落里。
我补给你,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