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冻得通红,头发上还有残雪,看起来很狼狈。
”
傅青淮皱了皱眉,没想起来,她在美国的那几年,一直挺狼狈的。
“你那个样子很好笑,我就看了好几眼,看着你很忙乱地收拾好自己,然后朝我走过来。
”
“真的假的?你这样的姿色,我居然能错过?”
“哦,也许那个时候我在吃那种药,胖得吓人吧。
”陆斯年靠在椅背上,笑问:“那天有一场frida
kahlo的纪录片,我看见好多女孩儿都故意把眉毛画成她的样子。
我猜,你也是去参加那个活动的?”
原来是真的,傅青淮想,那场活动还是余秋秋告诉她的。
那天她打工出来晚了,着急忙慌地赶过去,差点儿迟到。
“你大概是赶时间,急匆匆地从我身边走过去,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我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刺痛了。
”
要知道,他有很长一段时间,对这个世界是无知无觉的。
精神病医院的马路对面,有一个很大的教堂,后头是一片墓园。
精神好的时候,陆斯年常常站在自己病房的阳台上看那些墓碑。
有些很古旧了,有些又很新。
这座城市里亡故的人们,与这城里只剩下一副肉身的人们,朝夕相处,遥遥相对。
他说不清自己为什么活着,也许是不忍辜负远书的照顾,也许是因为松墨长久的陪伴。
但是他的灵魂的确已经死了很久,浑浑噩噩,像是一潭死水,直到与那个一身风雪的狼狈女孩擦身而过。
他忽然涌起无法自抑的强烈冲动,心脏的跳动在那一刻如此鲜活。
他想画画。
moma的二楼是儿童艺术馆。
他拖着沉重的身躯走上楼梯,坐在一堆小小孩儿中间,拿起自由活动区提供的蜡笔,在一张嫩黄色的纸上涂下第一笔。
周遭的一切都消失了,只有这张纸,和手上被小孩子嫌弃不用的棕色蜡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