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当季的花,有时候是茉莉,有时候是杏花,过年的时候是毛绒绒的银柳。
两个少年在穿着上不讲究,不是校服,就是黑白灰的t恤。
时雨长大了,不再戴红发带,却依旧喜欢裙子,蓝色居多。
那是他记忆里最舒展的一段时间,连呼吸都比平时畅快些。
父亲以为他只是给时松墨做个陪衬。
父亲说现在正是他事业上的紧要关头,不要抢了时松墨的风头。
无所谓,他沉浸在色彩和笔触带来的无尽愉悦中,什么都不在意。
陆斯年终于在绘画上展现了惊人的天赋,少年成名的青年教授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少时的影子,连忙恳切地跟时鸿先建议,让这个陆家孩子好好走艺术的道路,千万不要耽误了。
时鸿先又如何敢替别人的孩子做决定呢。
他托了自己的太太跟陆太太提一提,陆太太听说自己儿子居然是天才,忙又献宝一般告诉了丈夫。
有时候,人生的故事里,每一个角色都是好意,却阴差阳错的酿成不一样的结局。
那是一个夏末,葱茏树影,满院蝉鸣。
暑假快要结束了,几个孩子都在时家的大书房赶作业。
开了学,就是高叁,恐怕就没那么多时间画画了,陆斯年惋惜的想,要是真的像高老师说的那样,能读艺术院校就好了。
他一定好好学习,争取将来进了大学,随心所欲的画下去,努力精进技艺。
他的成绩应该还可以,反正这么些年,时松墨抄他作业已经习惯了,从没见出过什么岔子。
那天作业写到黄昏才结束,他回家的时候,看见天边有一片晚霞。
天空蓝紫色的底色上,晕开了一片橙金,像是沾满了颜色的画笔落在水罐里。
他望着天色心不在焉地往家里走,揣摩着怎样才能晕染出这样自然的渐变色,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