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没挂红灯笼。
每当过节,屋外传来欢声笑语,他看了眼窗外,百叶窗帘便被妈妈唰地扯下来。
“沈阳的派出所来了消息,有人在路上见过小清。
”
“这时候了你还写什么作业!衣服穿好,跟我们去火车站!”
清瘦的少年在桌前默站许久,最后还是将书本卷成圆筒,趁父母不注意时塞进书包。
火车窗户雾气蒙蒙,映着一家三口灰白的脸庞。
一辆绿皮火车从对过驶来,又呼啸而去,速度之快,像甩了所有人一记耳光。
窗外出现荒草丛生的东北平原,一座又一座烟囱高耸入云,随风的风向喷出黑烟。
“跟你说多少遍了啊,人家看错了!你找我们警察闹也没用,回去等通知吧!”
啪地一声,书包里的物理课本被妈妈扯出来,撕烂了扔到地上。
“你为什么要吃那个该死的雪糕,啊?!”
“明知道你姐长得漂亮,镇上小混混都惦记她!你……你还把她推出去拿雪糕!”
“要不是你不懂事,你姐怎么会被坏人拐跑!”
“除了学习,你还会什么?你姐姐是女孩儿啊,你连个女孩儿都保护不了,我养你有什么用!”
他开始喜欢将卫衣帽子盖过头顶,双手揣兜,一言不发地穿行在放学的人潮之中。
沉默地背回奖状,将它们粘贴上墙。
大红烫金的赞美与表扬,是灰败的青春期里唯一的亮色。
直到某天忽然被班主任喊住名字,他回头,对上一双清湛如水的眼睛。
“许漠,同学之间要互帮互助啊,比如赵雪……”
“不。
”
他斩钉截铁拒绝的那一秒,咔哒,命运转动齿轮。
莫名其妙地被她缠上。
“别烦我。
”
“你教我写这道题,我就不吵你。
”
“不可能,你学不会。
”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教不会?”
“……”
“许漠,你干嘛?”
“别废话,抄。
”
“我从来不抄作业的哦。
”
“……”
“你别走啊!……你再多讲两遍,哦不,一遍!我一定能听懂!”
从那以后,他很少准时放学。
给赵雪妮讲题,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