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现在就将舒姝的事透露出来。
他怕黎昀失望,更怕他伤心。
“为什么不找我。
”黎昀克制着语气,又觉得有点无力,难道他们之间的关系还不如一个黎逍吗。
时恪蹙起眉头,微侧过脸,“为什么要找你,这是我工作的事。
”
“你不必和他们接触。
”
“怎么不必?”
时恪不理解,即使抛开舒姝,这依旧是他的工作,总不能因为难以解决就找黎昀接手。
气氛开始变得有些微妙,黎昀没有说话,无形的压迫感让时恪觉得有些呼吸困难。
他不是个善于处理冲突的人,甚至会因为冲突引起躯体化反应。
时恪努力调整好气息,认真说道:“我不该骗你,但我也不想什么事都找你。
”
“你有餐厅,有综艺节目,有家里的事要处理,还要处理我的工作吗。
”
他握紧有些发麻的手指,“你为什么不能让自己歇一下?”
打从一开始就是黎昀在帮忙,从许函,到黑帖,再到muse被下药和林轶。
时恪知道这些出于真心,却不应该是他的责任,没有人可以一直如此,总有累的一天。
他想与黎昀并肩,想力所能及的去帮他做些事,而不是一直跟在后头。
何况,也不愿意看黎昀通过自我消耗的方式捆住一段关系。
时恪捻着衣袖上的扣子,继续问:“一定要把自己逼的什么都做吗?”
“我愿意处理。
”
“我不愿意。
”
“你才多大。
”
“我成年了,黎昀。
”时恪说,“没有遇见你之前,我一样是这么过来的。
”
黎昀愣了一下,酒精发挥作用,烧得他头疼,也烧得他越发恐惧。
过强的保护欲和占有欲何尝不是一种自卑,他不想承认,自己的安全感源于被需要,甚至会下意识矮化时恪的能力。
车里挥之不去的紧张感让时恪想起年幼时父母的争执,他将视线偏去窗外,盯着往来的车流。
街口霓虹不知疲倦地闪动,晃得眼晕,余光里时恪不愿看他,黎昀的呼吸变得重了些,话也说得不那么好听。
“是想躲了吗,还是想走了。
”
时恪僵住,委屈和愠怒同时上涌,“是,我喜欢逃避,喜欢遮掩。
”他忍住颤意,一字一句道,“我以为你看得见我在学着进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