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接待人员领着他们进了工作间,leno早在网上和师傅打过招呼,今天是来认认路,参观日后的学习环境,再办个手续。
墙角摆了一排架子,上头放着学员的各种作品,空气里散着一股木头味儿,时恪还挺喜欢。
工作间里有几个正埋头雕刻的学生,年纪有大有小。
等手续期间,leno便凑在学员后头看,他在家里研究了大半年,也雕过物件,就是丑的没法看。
一个握着刻刀,大概八九岁大的男孩儿抬起头,对面站着两个人,他的视线在时恪和黎昀之间犹疑,最后选中了手上有疤的那个。
“哥哥。
”
时恪愣了愣,“叫我吗?”
男孩狠狠点头,举起手里的胚料,说:“能不能帮我一下,这里挖不掉。
”
“我不会。
”时恪说。
“你手上有茧,还有疤,”男孩努了努嘴,“你肯定会。
”
……还挺善于观察。
男孩也不管答不答应,直接将木胚推过来,说:“我手上也有疤,前两天不小心划的。
”
对着大人还行,对着小孩儿时恪也没办法,他接过来,拉开跟前的椅子坐下,问:“哪根线?”
头顶的光亮被遮住,小孩哥撑起身子,指了指木胚上某处铅笔印,“这个。
”
leno好奇地抻长了脖子,他完全没想到时恪会这个。
从桌上挑了把小斜口刀,夹在中指与食指之间,无名指作支撑,顺着线位缓缓平推下去。
木花卷起,切口流畅丝滑。
到折角处,刀柄在手中转了半圈,时恪换了个角度,再推回去。
leno看得眼睛放光,他自己也不会刻这种转折线,每次都划出界。
“好了。
”时恪把刀和木胚还给小孩哥,获得了一个热情的大拇指。
站起身,回头对上黎昀的目光,时恪被看的突然有些忸怩。
“怎……么了。
”时恪问。
leno说:“看不出来吗,这是‘欣赏爱人’的眼神。
”法国人的浪漫触觉天生灵敏,他从没见过li对哪个人露出过这种神情。
时恪不擅长面对称赞,常觉羞耻或是惶恐,而黎昀从不吝啬夸奖,许是被他夸多了,好像也没之前那么难为情,心里滋生出某种微妙的满足感。
手续办理完毕,leno终于吃下一颗定心丸,从工坊出去,三人顺道去木雕博物馆逛了一圈,吃过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