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法国那位朋友,黎昀和他简单介绍过,名字叫“leno”,巴黎人,在玛黑区开了间书店,而他自己在里昂上班。
两人成为室友后住了有七八年,算是异国为数不多关系近一点的朋友。
然而时恪还是有一肚子问题,比如黎昀在法国的生活有什么不同?一会儿是不是得用英文交流?
他以前的英语成绩不错,但学了个哑巴英语,唱歌倒是游刃有余。
透过玻璃,看见黎昀靠在椅背上刷手机,坐姿端正,也就头稍稍歪着。
时恪正准备碰碰他的胳膊,刚伸出手,结果被一把握住。
黎昀托着他的腕骨往唇边带,再轻轻落了个吻,然后视线才从手机移开,轻声道:“想说什么。
”
真不知道是装监控了还是装雷达了,什么小动作都看得见。
时恪荒谬地怀疑过,黎昀经常通过这种自然而然地接触给他的ptsd做脱敏治疗。
“想问,你在法国的时候为什么不住在学校。
”时恪从众多问题里挑了一个,手也没收回来,坦然的接受了它被绑架的事实。
黎昀按熄屏幕放下手机,说:“想离有生活气息的地方近一点,”他回忆道,“一开始租的房子跟学校就隔了两条街,楼下有个市场,可以每天下去买菜或者单纯散步。
”
“你一个人去吗。
”时恪问。
“大部分是一个人,偶尔和房东奶奶一起,跟她偷师挑菜砍价的技巧。
”黎昀笑了笑。
刚认识黎昀的时候,时恪觉得他是很需要朋友的人,现在想想,他在国内似乎也没什么交际,人缘倒是好的离谱,共事过的同事对他零差评。
这不奇怪,时恪也会被太阳一样的黎昀吸引,可他更在意的,是被隐藏在面面俱到之下的痛苦。
“学校里都布置什么作业?”时恪接着问。
黎昀:“各种菜,烘焙、品酒、食材理论,”他像讲故事一样慢慢说着,“我经常把‘作业’带回去,分给leno和房东,有时候考前练习,也会专门请他们帮忙试菜。
”
“学霸也做考前准备?”时恪说。
黎昀抚过时恪手背上细小的疤痕,轻道:“当然。
”
或者说,只是单纯用来打发时间而已。
一个人的时候总觉得日子很长,需要外界的声音让他觉得,孤独没那么难捱。
到站时已过了下午三点,两人下了车,径直往出站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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