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
他觉得惭愧,自己对生活总抱着敷衍了事的态度,黎昀却完全不同。
阿姨满意的提着战利品走了,时恪好奇道:“法国的学校会教怎么选菜吗?”
“会简单讲讲,不过我是跟着楼下邻居奶奶学的,”黎昀说,“里昂是个美食之都,不缺懂美食的人。
”
11年留法生活是一段漫长的经历,时恪有些说不清的低落,感觉自己像个落下很多功课的差生。
在他不曾参与过的时光里,黎昀过着什么样的日子?
食材买齐,转到进口生活用品区,货架上的瓶瓶罐罐五颜六色,黎昀的脚步停驻在沐浴露前。
“家里没了吗?”时恪问。
黎昀说:“给你的。
上次调水温的时候看见快用完了。
”他打开试用品的盖子,放在时恪面前,“这个可以吗。
”
隐隐淡淡的香味飘过来,像松针,又像雨后潮湿的木头,后调是温暖的沉香。
做过馥闻的项目,时恪多少懂点门道,而且这味道太熟悉,他恍然一怔,原来黎昀身上的香气是沐浴露。
“不喜欢?”黎昀问。
时恪道:“喜欢。
”他拿起正装放进车里,“我原本以为它是香水。
”
提起香水,黎昀倒是想起一件事,非常重要的事。
他拉住刚抬脚的时恪,没给半点铺垫,“那天你闻见的香水,是启桐给舅妈准备的生日礼物。
”
那天?
时恪的记忆开始上涌,在电梯里把人怼了一顿回家又后悔的那天。
“还有那张卡的问题,”黎昀轻轻捻着他的发尾,“是你的长头发,以及‘目前在场’的确没有我喜欢的人。
”
他解释的直接又干脆,“没有女人,也没有其他人。
从头到尾只有你。
”
时恪语塞:“我……”
黎昀说的越多,他越觉得羞,脑补一出追爱大戏,给自己酸的寝食难安。
时恪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辩解,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像个傻逼,但好像无可辩驳,他就是个傻逼……草,改天就把头发剪了。
黎昀知道他面薄,没有半点取笑的意思,但这件事必须说清楚,“是我说的太晚,早该跟你表明心意。
以后这种事,直接来问我。
”
时恪抿着嘴,自个儿拧巴半天,然后低低“嗯”了一声。
闲逛到下午,外头又飘起雪片,两人赶在日光被云遮住前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