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郑元将行李箱一甩,骂道:“累死老子,什么案子不能线上谈,我这五十好几的人哪还挺得住这么折腾。
”
郑元比团队晚回来几天,原因就是在设计展上被客户绊住了,有电影制作人想请他设计视觉方案。
时恪取了杯子,给他倒上茶,说:“您骂人的时候能打十个我。
”
郑元被他逗笑,睨了一眼,“小子胆儿肥了,敢揶揄你老师。
”
“实话实说。
”时恪乖巧答。
茶香四溢,郑元喝得舒心,方才见时恪在收拾东西,便问:“一会儿出外勤?”
“嗯。
”时恪道,“去黎昀的餐厅看看,确认甲方需求。
”
郑元点点头,又嘬了一口,“不错。
他那个地方格局设计挺有意思,尤其那个二楼露台,视野真绝。
”
时恪忽然捉到一点画外意,随口问道:“您去过?”
郑元动作一顿,这兔崽子忒敏锐,遮掩道:“这不是有照片嘛,墨华路临街靠海的,能差到哪儿去。
”
“噢。
”老师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赶紧把这茬接过去,郑元捡起原本要说的话,“家里的事都弄完了吗?”
担心这孩子扛不住,本身年纪就不大,郑元自己十九岁的时候也才刚考上大学,独立能力兴许都赶不上时恪。
时恪知道老师容易操心,答道:“解决了。
我妈状态恢复很多,可能我不在的时候她好的比较快。
”
说这话的时候他没带什么情绪,只是陈述,而郑元怎么听怎么心酸。
世间总有苦,难得熬出头,郑元额头堆起褶子,垂眼点头,“行……都过去了,过去了。
”
告别郑元,时恪打了辆车到墨华路。
从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时恪只在网上刷到过这条街,以风景和格调出名,不同于曼格大道的“奢华”,墨华路的气质更精致质朴,风情怡人又绝不落俗。
这里的小店大都刷着白色的墙,偶有几座被装修成不规则形态,露出“砖墙”的设计,在复古和精致间又添了几分可爱。
时恪越往里走,看见临街种满棕榈,阳光从缝隙穿过,映射在墙面形成一列列的影,随风拂动,也随着浪潮的节奏一吸一呼。
如果晚上亮起灯,大概又完全会是另一番景象。
他的目标在这条街的转角处,顺着不算陡的坡道上去,再往前又趋于平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