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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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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恪的视线只能看见他高挺的鼻梁,光影将它雕刻成锋利的线条,与平时那副温柔的样子完全不同。

     他没回答,或者说不确定该不该回答。

     有时候时恪觉得自己挺矫情的,想要,还是不想要,没个明确的目标。

     自从遇到黎昀之后,生活奇妙的像个斑斓的泡泡,好像他也是一个正常的,可以追求长久关系的人。

     好日子过久了,忘记自己是从哪滩泥里爬出来的怪物,而躯体化发作的症状就是一声指令枪。

     “砰”地一声,泡泡就碎了。

     黎昀擦伤口的动作很细致,有几处血痕落在那条横贯虎口的疤上,袖子盖住了一部分,他稍稍往上掀了一些。

     手上突然传来一阵往回扽的力道,黎昀托得很稳,可惜时恪的逃脱没成功。

     黎昀抬眸看了他一眼,对方却在回避视线,时恪躲闪道:“可以了。

    ” 时恪的左手是发着颤的,握在手里的体感比肉眼看更加明显。

     黎昀放下棉棒,拇指抚上掌心虬结的疤,愈合后的皮肤泛着粉红,他目光珍重而虔诚,像在用指纹记录着什么符号。

     “以前受过一点伤,很早落下的毛病,”时恪担心他自责,还怕再掀开衣袖发现些什么,只能补充道,“已经好了,不影响的。

    ” 水温散得差不多了,黎昀放开他的手,摸着杯壁确认好温度,“喝了睡吧,门别关紧,我就在外面。

    ” 夜阑人静,偌大的客厅只剩下一盏昏黄的落地灯,偶尔传来书页翻动的声响。

     黎昀倚靠着沙发,捏了捏眉心,受过一点伤? 什么样的伤? 夏日午后的太阳最是毒辣,蝉声无歇,破旧的风扇“嘎吱嘎吱”响个不停,总感觉下一秒就要原地解散,却固执的转了一圈又一圈。

     时恪睁眼的时候头还昏沉着,朦胧间瞥见窗外杂乱的电线,搅成一团,根本分不清从哪头延伸过来。

     还没等他完全清醒,下一秒,身上传来一阵粘稠又粗粝的触感。

     他低头看去,一双臃肿肥腻的手正贴着脚踝,摩挲着向上攀抚。

     “啊!!!” 男人惨叫出声,捂着血流不止的手,怒目切齿道,“小兔崽子你敢弄我?!” 时恪死死握着从枕头底下抽出的刀,站在最边沿的床脚,双手却不住地发颤。

     这个男人他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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