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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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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比较,可要是发现身边还有人比自己过得更惨,那便舒心了些。

     雨,无止无休。

     时恪忽而又站在天台,脚下是灰暗破败的楼,一栋连着一栋,延绵着不见尽头。

     男人在他身后笑得大声,扔了颗石头过来,不偏不倚地正中时恪的后颈。

     “觉得我不上台面,你又是个什么东西,老子一哆嗦就出来的玩意儿。

    ” 时恪往前一步,就快挨到边缘。

     视线被水汽模糊,影影绰绰,看见楼下站着个人。

     温柔的,舒朗的,散发着松木味道,像风一样轻。

     那人打着伞,身上落着柔色的光,和周遭的灰暗割裂开来,格格不入。

     他驻足在楼下,像是要抬头寻找什么。

     两人像是离得很近,可伸手怎么也触不到边。

     …… 时钟已经走到第三圈,黎昀放下手里的书,听见卧室传来微弱的声响。

     轻轻叩门,在得不到回应的第三秒,推门走了进去。

     床上的人拧着眉,发丝被沁湿黏在脸侧,他微不可查地呜咽着,拼凑不成完整的句子。

     黎昀轻声唤,“时恪?” 被子一角掉落在地上,黎昀重新塞回他的身下,隔着布料仍是触到一片滚烫。

     他取了毛巾,细细将额上的汗擦了,再将退热贴贴上。

     时恪烧得嘴唇干裂,眼睫快速震颤,像是被困在梦里。

     黎昀俯下身,试图唤醒,陡然间却被扯住了衣服。

     时恪抬手拽着他,宽大的袖口顺着动作滑落下去,露出了一截明显与肤色不同的痕迹。

     夜里的光昏昏暗暗,黎昀不敢确定,捏着衣袖,极缓极慢的往下拉,他的瞳孔瞬间紧缩。

     一道……..两道,三道…… 数不清的交错疤痕暴露在空气中,在月光下泛着苍莹的白,从小臂向上延伸,直到隐入袖子遮掩住的地方。

     黎昀的呼吸有些乱了,视线顺着衣袖再游移到领口。

     那里被蹭开了些,露着半张肩膀,上头覆着的褶皱像枝蔓,像皮肉绽裂又融合,反反复复,不得痊愈。

     他怔忪伸手,却又滞在半空,睫毛颤抖着,终是移开红了一圈的眼睛。

     雨如狂潮,时恪终于触到了那人的衣角。

     手上的血渍被冲刷成浆,他沙哑着嗓音,低声的祈求被湮没在这场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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