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水。
“嗯。
”少女似乎是没想到女人会突然注意到她，不好意思的低着头。
她将试卷递给女人，小声的说道：“颜棠姐姐，这是这周的考试试卷。
”
颜棠接过，看着试卷上画满了红勾，眼里的赞赏愈来愈明显。
“这次试卷有些难度，最后一题没有完全解出答案，所以只有145分。
”
说着，女孩高兴明媚的脸上多出一点点黯淡和懊恼。
满分150分，考了145分。
“不错。
”女人夸了一句。
“已经很好了，不必对自己过于严格。
”
颜棠坐到沙发上，元安桃顺势乖巧的挨着她坐到旁边。
“陆商。
”她喊道。
沉浸在怒气中的陆商突然被喊到名字，楞楞的应了一声。
“过来。
”女人几乎是命令的说道。
陆商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明明该更生气的，但是他的身体却不老实的迈开腿，往沙发那边走去。
心里带着一点儿窃喜。
“干嘛？”他语气不好的问，手里的笔在他修长的手指间转着。
颜棠头也没抬，伸手将他手中的笔拿了过来，速度太快，陆商一时也没反应过来。
他无所谓的“哼”了一声，看着女人打开笔帽，握着笔杆在试卷上签下“颜棠”两个字。
不自觉的抬了抬嘴角。
女人的手很好看，纤细修长，指甲修剪很干净，白皙的手背上还能看见一条隐约的青色血管。
有一种介乎于少女和女人之间的诱惑力，总想着那只手如果不只是握着笔该有多好。
他也不在乎笔被女人抢走，看着女人一笔一画洒脱的写下自己的名字。
刚要把自己的空白试卷拿过去，就看见女人签完一张试卷，就放下了笔起身。
他一时有些愣，觉得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尴尬之间又觉得屈辱极了。
还是硬着头皮说了一句：“颜棠，干嘛不给我签！”
少年咬牙切齿，带着点不易发现的委屈。
颜棠停住脚步，看了他一眼，就是这一眼让陆商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贬低到尘埃。
“我签合同都要反反复复看好几遍，你这试卷一个字都没有，让我签什么？”
她说着，唇边有一丝冷笑。
“陆商，你这样子让我怎么放心把陆伯伯留给你的东西交到你手上。
”
她不相信。
也一点都不放心。
尊严被踩在地上摩擦的感觉就是这样。
陆商觉得自己小时候当众出丑，也没有此刻让女人羞辱来得愤恨。
尤其那双眸子上一秒还温和如水，转向他的时候就冷若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