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已三十有四。
”
“家中几口人?父母俱在么?”
听颜知又提及父母,思南有些警惕,小心答道:“属下是孤儿,家中只有妻女,一共三口人。
”
不过颜知并没有执着于父母这件事上,转而问:“影卫这份差事相当辛苦吧,吃不上饭,又顾不上家……你打算做到什么时候?”
思南正色道:“属下为报陛下大恩,万死不辞。
”
颜知没再问什么大恩,他知道问了也未必能得到答案,于是只是点头道:“原来你和我一样,只等着油尽灯枯,被舍被弃。
只不过你是自愿的,而我……”
他没说下去,只觉得说的不妥,可如今想要把前面那句收回来也不能够了。
“颜大人,其实……”
颜知看出他想说什么,抬手打断了他:“若是为赵珩说话,就不要开口。
”
他知道赵珩有的是愿意为他卖命的人,当初的东宫太子,如今的一国之君,他拥有的太多了,随便施舍给人一点恩惠,便足以让人为他舍命报答。
而与之相对的,赵珩的一丝恶意,落在一个人身上,也足以让他万劫不复。
很不幸的是,他是后者。
所以他可以听同为后者的季立春劝他看开,却不想听前者说一些自以为理解的话。
思南讪讪住了口。
他脑子虽不灵光,却毕竟跟随了颜知足足八年。
都说旁观者清,他就是亲眼看着颜知一步步走到今天的旁观者,可他却也说不出对方究竟在哪一步行差踏错,才落得今天这田地。
不过,自从上个月病了一场之后,颜知仿佛有所转变了,与此同时,圣上的态度也变了,一切都在朝着和缓的方向发展。
颜大人整个人松弛许多,如今甚至可以出游散心了,对此,思南还是相当欣慰的。
“思南,你知道我在找什么吗?”颜知一边信步一边问道。
“属下不知。
”
“我在找君影草。
”
“君影草?”
颜知说道:“它又叫风铃草,开白色的一串小花,听说它花形奇特,好似风铃。
平时不常见,因它总长在僻静的深山、谷底,与兰草相伴。
世人只知空谷有幽兰是君子高洁,却不知伴兰而生的君影草也不入俗流,甘得寂寞。
”
“……”思南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文人墨客总爱托物言志,他是个武夫,不太懂颜知的意思。
只觉得伴兰而生,听上去倒是相当美好的。
颜知又道:“不觉得君影这个名字很好听吗?若兰草是君子,它便是君子的影子。
”
思南道:“是很好听。
属下没有见过风铃似的花,也想看一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