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知接了那沉甸甸的包裹,也不打开看,便直接拎着到颜光仲跟前:“堂兄,拿去。
”
“颜知!你这是干嘛?!”颜光仲不肯接。
“拿着,堂兄。
”
颜知一字一顿道:“拿上这些,再也不要来雍京。
”
***
他没留堂兄,打发叫花子似的将他和他带来的土产都请出了颜府。
他知道他们颜家的人多少都有脾性,所以确信堂兄这辈子都不会再来找他了。
本想在赵珩来之前解决这件事,可等他回到卧房的时候,发现赵珩已到了。
赵珩想必已听下人说了前厅发生的事,坐在那哑然失笑:“颜知,你伯父再坏也已死了,又何必这般羞辱他的儿子?”
颜知只庆幸他未多想:“当初臣父亲亡故,伯父落井下石,难道真没有他的份么?”
“那朕杀了他去。
”赵珩说着便起身开始活动筋骨。
“……”颜知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拉住赵珩的手,“如此就可以了,小事一桩,陛下无需为此烦心。
”
“颜卿素来是最大度的。
”赵珩意味深长道。
其实他很清楚,这十年来颜知对伯父一家唯有愧疚,哪里还有恨意?
今日如此做法,不过是与颜光仲一家撇清关系,免得这些朴实了一辈子的人也被他牵累,卷入奇怪的境地中去。
就像他的母亲一样。
那天之后,颜知一次也没提过他的母亲,赵珩却知道,他没有一天不念着。
他从前就是这样,习惯性的在自己面前隐藏真正最在意最珍视的事物,相当沉得住气。
作为计策而言,这无疑是成功的,赵珩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
哪怕他没有求,赵珩也已准备给他一些甜头,作为这阵子他听话的奖赏。
借着被拉住的手,赵珩反握了他的腕,顺势将人带入怀中,颜知非但没有丝毫抗拒,反而从容地仰着头吻上他。
卑躬屈膝,奴颜媚上,他也可以做的很得心应手了。
何况赵珩也并不是一个难以讨好的人。
颜知常想,别说作为一国之君,以赵珩的出身和经历,身为唯一的皇储,早在幼时的东宫他一定就见多了阿谀谄媚的嘴脸。
那为什么,几句顺耳的话,一些亲密的举动,便可以让他流露出那样深受触动的眼神呢?
相识十年,他发现自己还是一点也不懂赵珩。
***
这阵子陆辰在翰林院干着些修撰史书的文职,却也没停下调查,只是担心加重颜知的病情,暂时把方向从他身上移开了。
却万没想到,颜知病情好转后会主动来找他。
听到人通传时他还不信,直至走出翰林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