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珩难得理亏一回,温声道:“朕将她安顿一个地方,有的是太医在照看她,你不用担心。
”
颜知从来不是好糊弄的人:“我要见她。
”
赵珩不悦道:“你这是求朕的态度?”
“陛下想要臣怎样求?”颜知立在那,白净的脸因激动而充血泛红,眼睛里也布满了血丝,他已经许久不曾露出这样激动的模样了。
“这么多年来,你让我站我便站,让我跪我便跪。
你要的名单,我没做吗?你的罪证,我没帮你掩盖?这把剑!”颜知将腰间的剑扯落,“当啷”一声丢在地上,“我没有天天带着吗?”
“还是说,我没让你睡够?没让你尽兴?”
听颜知用如此粗鄙的话来说两人的关系,赵珩的脸色渐冷,他垂眼看着滑到自己脚边的短剑,出言提醒:“颜知,你娘还活着。
但你要是再闹下去,朕可就不保证了。
”
颜知浑身一震。
即便知道母亲病重,他也从没想到赵珩能将事情做得这样绝。
好毒的计策,只要将母亲藏起来,从此他便不会知道母亲究竟是死是活了。
赵珩想摆布他多久,便摆布多久。
世上的一切他都不惜拿来利用,连[希望]这种虚无缥缈,不值一提的东西,都能被他用来操控人。
颜知的脸色已变得很差了,后退一步的脚步都有些虚浮。
赵珩弯腰拾起脚边的短剑,收进了自己的袖子。
“体谅你的孝心,方才的话朕就当没听过。
”他显得极为大度道,“这几日,你就留在府中休养吧,大理寺不用去,没事也不要外出了。
”
颜知立在那,仿佛卸去了所有的气力,他望着赵珩,只觉得这世上的任何人,但凡有寻常人的感情,都不会是这个人的对手。
只有地府中嗜杀成性、六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