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不是所有情谊颜知都嗤之以鼻,他也会感怀,也会珍惜。
原来一文不值的仅仅是“岑玉行”的感情而已。
赵珩相当庆幸自己已早早将那个自作多情的傻瓜在心里杀死了,而属于他的颜知就垂着头跟在他的御辇后面。
只要他想,随时可以像这样带颜知回自己的宫殿,叫他脱了衣衫,摆出承欢的姿势来。
这才叫做得到,这才叫做拥有。
颜知的身体已里里外外都打上了他的烙印,他熟悉这具身体的每一寸肌肤,和每一个能勾出他细碎呼吸声的地方。
甘泉宫内殿书房的软榻上,椅子上,书案上,屏风上,甚至门窗上,都留下过他与颜知欢好的轮廓。
他见惯了颜知玄色朝服下苍白消瘦的身躯被情动染红的模样,尝过颜知身体失控时流下的屈辱泪水。
才不怀念书院中守着颜知,盼着他回应的日子。
在甘泉宫中颠鸾倒凤了几回,两人汗津津陷在软榻里,赵珩搂着暖烘烘的人,餍足地汲取着对方身上的温度。
他心想:颜知的心这般冷硬,身体却是柔软又温暖的,真是稀奇。
殊不知自己在颜知眼里里里外外都是冷血动物。
这么搂了一会儿,颜知稍稍恢复了气力,掰开他环在腰上的手,去够地上的衣物。
赵珩睨着他,忽然道:“听说你手下那个少卿最近在宫里打听朕的行程。
”
颜知动作一顿,解释道:“大概是在求证臣那日所说是否属实。
”
“颜卿最近变得有些小瞧人了。
”赵珩问,“是轻敌,还是有意放水?”
颜知低头整理衣衫:“轻敌?与陛下相比,哪个[敌人]不是轻如鸿毛?”
说的既像是恭维,又像是讥讽。
赵珩将扯落在枕边的玉带递了过去,道:“皇宫上下铁桶一个,朕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倒是你,再这般掉以轻心,就等着被下面的人捉尾巴吧。
”
颜知觉得这话可笑,自己比他还没什么可担心的,他连死都不怕,还怕什么东窗事发么?
赵珩好似看出他的想法了,突然不再拿腔作调,直呼他的名字道,“颜知,你的头脑这样好,本不该总出这种纰漏的。
”
颜知系上中衣衣带,默然不语,既不承认,也不解释。
“你早不想活了,走在路上也盼着被马车撞死,是不是?”
颜知垂下眼帘:“没有。
”
“嗯,你最好是没有。
”赵珩捞起他肩上的一缕发丝,将它从颜知刚穿上的中衣里抽离出来,“你要是不在了,我便除了杀人,再没旁的乐趣了。
你不知道……遇到你之前,我过得一点也不好。
”
没有遇上你,我却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