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知顺势在床沿坐下,平静道:“孩儿看了。
”
“怎么样?有满意的吗?”林氏异常关切。
颜知道:“都是些很好的姑娘。
只是孩儿公务繁忙,现下仍是难以考虑嫁娶之事。
”
用的是不知用了多少回的说辞。
“……”林氏的表情略显失望,但没有明说,只是笑笑,“罢了,想来缘分未到。
回头娘再帮你物色些。
”
颜家虽并非士族,但颜知作风清白又身居高位,放眼雍京,想要和颜府结亲的人家不少,找上门说亲的媒婆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而林氏心里也是有些期待的,毕竟颜知父亲早亡,只留下这一个血脉,颜知如今也二十有六,早该是时候成家了。
“娘,此事不急。
您平日里多休息,不要为此事操劳。
”颜知道。
“不操劳的。
”林氏欣慰地笑笑,“终日在家里坐着也是无聊。
”
季立春在旁越听越觉好笑。
别说一个脔宠婚娶是不是打了圣上的脸,就说颜知身上这三天两头被弄出来的勒痕,吻痕,他哪敢和身世清白的姑娘结亲?
八年前,那时的季立春刚进太医院,凭借着高超的医术稍崭露头角,人称赛华佗。
一日,甘泉宫的大太监亲自来传他,他本以为是天子抱恙,却不料被一路引到一间耳房前。
那是甘泉宫里为陪侍太监准备的休憩室,却是他第一次见到那个新科进士的地方。
昏睡在小床上的那个人浑身不着寸缕,身上遍布着被摧残蹂躏的痕迹。
细查一番更是凄惨骇人,下颌和双臂都脱了臼,腰背上满是撞击硬物留下的淤血,更不必提那难以启齿的红肿部位。
傻子也知道发生了什么,季立春非但不傻,甚至凭借着伤痕的形状,类型,脑海里便能复盘全部的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