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发作,只能冷声道:“既然颜卿公事繁忙,朕就不留你了。
”
颜知谢过皇帝,然后便倒退几步,转身离开了内殿。
留下父子俩坐在餐桌前,对着一桌菜大眼对小眼。
许久,薛王才讷讷开口:“父皇,先生一定是不喜欢季太医。
”
赵珩一边吃一边道:“确实如此。
”
他又不瞎。
刚才听到自己下旨时,颜知脸上生无可恋的程度都翻了一番。
薛王不解的挠了挠头:“……父皇既然知道,为何不换一个太医去呢?”
“这件事无关先生是否喜欢。
”赵珩道,“朕安排的是太医院里最好的太医。
”
赵珩再次抚上幼子的额顶,语重心长道:“珏儿只需知道,若不是那个‘赛华佗’,你先生恐怕早就弃朕而去了。
”
薛王吃了一惊:“先生去哪里……?”
赵珩没回答。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颜知能去哪,想去哪,他再清楚不过。
只是有些话不能和一个七岁的天真孩童说。
“父皇说笑而已。
放心好了,你先生对旁人大度着呢。
”赵珩道。
他从思南口中听说过,那姓季的太医嘴毒,抱负施展不开,便成日的拿话羞辱颜知。
起初他还隐约期待着颜知有天会受不了,开口求他。
若是颜知开了口,他不介意动手摘个脑袋。
可颜知却是毫不在意,只字未提。
想来,他自始至终最憎恶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当年青麓书院的岑玉行、坐在天子位置上的赵珩。
哪有和最憎恶的人撒娇抱怨其他人的道理?
说样想着,赵珩脸上的表情却相当自得。
薛王定定看着他父皇,忽然脑子里冒出个奇怪的念头。
或许,一直渴望能与先生亲近的人,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