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赵珩满意地接过,然后拿到屋里,通通搁在桌子上。
龟公趁机眼神乱飘,这才发现拔步床的纱帐放了下来,里面隐隐约约透出一个肉色的人影,是双臂被绑起吊在床架上的姿态。
龟公口干舌燥,刚吞了口唾沫,便听见背对着他的男子开口道:“你下去吧。
明日天亮前,不要来人打搅。
”
“那,晚饭……?”
“我说了,别来打搅。
”
“是,是。
”
龟公忙不迭退下,刚出门便听见里边闩门的声音。
好奇驱使之下,他退到一旁窗边趴着,听着屋内动静。
隔着窗纸,他依稀听见些水声。
“我还说呢,书案上怎么还摆些笔墨纸砚,原来是这个功用。
”
是刚才男子的声音。
“往日里你总是锯嘴葫芦一般,但今日,我想听你叫出声来。
越大声越好。
”
“所以我要了点东西帮帮你。
念你身体弱,我少用了一些量。
”
“你若是还叫不出声,那还有满满一盒东西。
”
“我一件一件的用,用到你叫出来为止。
”
颜知看着赵珩拿着笔墨从书案边朝着拔步床走来,握着笔的手撩开纱帐,走到了他身前。
他听见了刚才龟公介绍这脂膏,心底难免泛起一丝对于未知的恐惧来,便没忍住想要开口求饶:“陛……”
“嘘……”赵珩低声打断了他,朝着书案边的小窗扫了一眼。
颜知的视线立刻跟着转了过去,隐隐约约看到一个轮廓落在窗户纸上,他一下子便抖得更厉害了。
逼自己冷静下来后,颜知轻声问:“你到底要干什么?”
赵珩道:“你不必管,听话便是。
”
说着,那蘸满了化开脂膏的毛笔尖便落到了颜知的耳垂,颜知浑身一颤,紧紧皱着眉别过脸去。
仿佛墨在水中晕开一般,只见一抹嫣红瞬间自那精致的耳垂扩散开来。
当真是赏心悦目。
赵珩的眼神变得愈发深沉了。
龟公在窗边站了一会儿,便听见里面开始办起事来,男人的吟声听得他是面红耳赤。
他越听越怕自己往后也生出断袖念头来,急忙晃了晃头,一路小跑着下了楼。
***
夜已过半,雍城他处夜深人静时,却是红袖阁最热闹的时候。
或者说,不单是红袖阁,这整条街都是不夜天。
客往迎来声,觥筹交错声,无论是大堂还是雅间都充斥着虚浮的欢声笑语。
不会有人留意到某个雅间里传来的,痛苦而急促的呼吸声。
颜知早已在古琴边的软榻上沉沉睡着,身上盖着两件外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