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辰当即会过意来,改口道:“圣女既是写入进献清单、献给天子的礼物,哪有今日来要回去的道理?”
臧派恩气急:“那你告诉我,圣女去了哪里?”
陆辰被问住,半猜半蒙道:“圣女既是进献给陛下的,当然是留在了宫中。
”
“胡说八道,我打听过了,天子后宫分明无人!”
见陆辰已回应不上,颜知慢条斯理的接过话:“圣女如今是宫中一名乐师。
”
“岂有此理。
可知圣女是我苏禄瑰宝,一年也仅有一位,王公贵族们抢着要。
我王进献圣女,可不是让她做一个籍籍无名的乐师的!大衡如此暴殄天物,还不许我们将圣女带回去么?”
这下,连陆辰终于听不下去了,带着情绪忿忿开口道:“圣女擅琴乐,在宫中做乐师,正是能者在职。
什么叫暴殄天物?在你们苏禄,女子不过是物件?”
“你懂什么?苏禄圣女不比寻常女子,得了圣女的处子之身,死后便可羽化登仙。
”
陆辰腾的一下红了脸,嘴上却没败下阵来:“大理寺重地,说什么下流话?!你们登的是什么腌臜仙?自身不修行,要靠一个女子。
”
“我懒得跟你多说!我管你们衡人信是不信,既然你们大衡皇帝不懂妙趣……”
“铮”的一声,两人的争执停了下来,齐齐看向颜知腰间那柄半出了鞘的短剑。
那柄象征着恩宠与权势、仿若装饰品一般的短剑,此刻露出了一截冰冷的寒光。
颜知仍是那副垂着眼傲视苍生的表情,也没有说话,手指虚握着短剑剑柄,半晌,又用力将那一段锋芒收回了剑鞘。
剑鞘晃动,与那块可调度大理寺上下几千人的腰牌碰了几下。
大堂门外的大理寺守卫一瞬间齐齐手扶刀柄,蓄势待发。
“……!你这是什么意思!”臧派恩身后的随从刚要对着颜知抬起手指,便被自家大人摁了下去。
“臧大人……!”
“算了。
”臧派恩已冷静了下来,他不敢和这位大理寺卿硬碰硬,心不甘情不愿,却只得暂时罢休,“我们走。
”
见这群无赖似的外邦人走远,陆辰终于松了口气:“颜大人。
多亏您来了……!”
“这件案子你不必插手。
“颜知只是如此交代,而后回头吩咐左右,”往后他们再来,直接带来见我。
”
大堂门卫的守卫立即听令:“是。
”
陆辰看着那玄色身影离开大堂,又想起方才臧派恩的话。
办案不利,调查未果。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究竟是真的,还是……
他莫名觉得,颜大人对这桩使臣案了如指掌,不像是真的毫无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