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珩轻笑道:“难不成你也在乎这些吗?”
颜知本以为赵珩只是一时兴起,拿赵珏当个捡来的宠物喜爱,才好吃好穿的养在宫中,不想,竟已经打定了立储的主意。
这人的心性、行事……简直荒唐的让人摸不着头脑。
如果颜知不是那个七年前亲手将薛王从雪地里刨出来的人,恐怕也会和江永一样,以为薛王是哪个艳压群芳的烟花女子为赵珩所生的了。
“硬要说的话,朕自己都不一定有什么皇家血脉。
”
这话要是被其他人听见,还不知会掀起怎样的风波,赵珩却随随便便的就说出了口。
历来皇室血脉的纯正都是不容出错的。
先帝后宫无数却子嗣稀薄,而赵珩是先皇唯一的皇子。
若不是有权势滔天的岑皇后在上面做他的“母妃”,他的身世,还不知要被说成什么野种。
“即便是有,这皇家血脉也不见得好在哪里。
”
那倒是。
颜知心道。
“况且,朕要后妃有何用?朕不是已经有颜卿你了吗?”
“……”
赵珩一句话便把颜知拉回了不堪的现实中。
是啊,江师兄当他是赵珩的亲信,朝中的重臣,才会对他有不切实际的期待,以为他能够劝动赵珩。
可难道他自己不是最清楚,自己在赵珩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吗?
“行了,此事不要再提。
”此时的赵珩表情已经显得有些不耐烦,“近来大理寺的事有宋陆二人帮你担着,明日起,下了朝,你就不要出宫了。
”
“……为何?”
“珏儿七岁了,也到了该正经上学的年纪。
朕给珏儿找了些讲学士,如今只缺个太傅。
想来想去,你最合适。
”
“合适在哪?”颜知问。
论才学,在满朝进士及第的才子里他并不突出,论资历,他也从未教过什么人。
他实在不明白赵珩说的合适到底是指什么。
“朕说合适就合适。
给朕兼着。
”赵珩道,“你可以憎恶朕,但珏儿也是你的孩子,你怎么能对他一点感情都没有?”
他到底在说什么?颜知常常会在和赵珩的对话中产生这种连生气都谈不上的情绪。
纯粹的听不懂,不明白,理解不了,莫名其妙。
赵珩却好像真恼了,背朝颜知,在龙床上侧躺了下去:“朕乏了,退下吧。
”
颜知心想:总归话已带到,也不算他敷衍了恩师之子。
于是便没再说什么,告退后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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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珩想一出是一出,颜知却不能不从,只得在第二日下朝后前往长乐宫。
长乐宫原是赵珩幼时居住的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