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追上前方队伍。
一辆马车的车帘掀开一角,看着那背影远去。
淳安公主脸上闪过一丝懊恼,她怎么会又想起那个浑人。
不过是昨日在追逐一只猎物时被他顺手帮了一把。
她从来都是对陆宪敬而远之的,他的身上煞气太重,看人的眼神都忍不住想呵斥一声放肆。
淳安有些烦心的放下帘子,还真不如昨日跟温掌籍她们一道回去算了。
自浩荡的队伍下山后,整个林间都渐渐地安静了下来。
留下来的人除了防守的士兵外,其余人都各自回了营帐。
沈南则查看手里的卷宗,不到一刻钟便又放了下来,从昨晚开始,不知为何总是一直心绪不宁。
就好像阿舟出事的那段时日。
沈南则将阿舟的那本手札拿出来,他从做了那荒谬的梦后便没有打开。
这手札并不厚,他看到的那一页已所剩不多,按理说这中间跨越了有几年的时间,还有很多事可以记录,除非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沈南则翻阅着看到阿舟写着将阿眠送到了老秀才夫妇家中,一住就是将近三年,这三年中阿眠会借着节日过来探望他。
“阿眠的容貌越长越昳丽,每每交代她出面必须戴上帷帽,也不妨见到她身影的人过来打听她。
直至现在,我也没有找到能够托付的人。
我也感觉自己的身子快撑不住了,老大夫的药效已经聊胜于无了。
等阿眠来看我时,我便骗她说,等她出嫁了,我要去很远的地方,再也不回来了。
阿眠当时的神情以为是我不要她了,眼泪珠子不断,看得我于心不忍……”
“每逢除夕,阿眠都回陪我守岁。
这次也不例外,过完年阿眠就十八了……有时候我会怀疑自己,究竟是真的找不到托付之人,还是我自己的私心就想继续这么留阿眠在身边。
一边是道貌岸然的要给她找良人托付终身,一边又用滔天的恩情圈住她……让她混淆孺慕的恩情和男女之情……一直以来她能做的选择太少,太少了。
”
沈南则皱着眉往后翻看到好几张空白,再往后竟是写了字迹潦草的残页。
“我…我没想到阿眠会这么做……”
“她说她没有亲人,不想再孤零零一人,她想要一个血脉相连的亲人,只属于她的亲人,她只求这个……”
紧接着又是几张写残的字迹凌乱涂抹。
阿舟的心境就像这一团团的黑墨。
再翻一页,阿舟的字迹正常了。
“她含羞喊‘夫君’两个字时很是动听。
只是,我该远行了。
”
沈南则手里捏着薄薄的纸张,还剩最后一页这手札便到了尽头。
沈南则停了许久,如有千斤重般翻了一页。
“我知道你会来,替我照顾她,好吗,哥哥。
”
沈南则气息不稳的情绪翻涌,眼中闪过痛苦之色,如烫手似的阖上了手札。
沈南则走出帐外,他将心腹小厮严明唤道身前,“你也回行宫吧,留意温掌籍那边,若是有什么事便飞鸽传信过来。
”
严明不敢多问,只管领命下山。
上次公子也让他找人送了白狐皮给那位温掌籍,公子对这位温掌籍的心思若是让夫人知道了,只怕会引起轩然大波吧。
沈南则吹着山间的清风,心中那股不安怎么都压不下来。
贺姑姑愧疚自责万分的守着温夫人,看着她泣不成声的四处求人,到泪水干涸眼中弥漫着浓浓的悲伤。
也听到那些宫人们在背后的窃窃私语。
“行宫里怎么会丢孩子呢?又是闹什么?”
“不会是照顾孩子的人没看住,出了什么意外,才扯了个谎说是孩子丢了吧?”
“那还不如去湖里面、池塘里去看看呢。
”
“不过这行宫依山而建,山里面不知藏了多少山精野兽,莫不是夜晚没有关好窗户,被野猴子偷溜进来把孩子抱走了吧?要真是这样可就太惨了。
”
“你们都少说几句罢,温掌籍看着太可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