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博个前程,可听说他儿子被你处置了三十军棍?”
身穿官袍的男子芝兰玉树,气质斐然,他低头拱手道:“回禀陛下,护国公之子魏少朗,贪功冒进中了对方之计折损不少官兵,又纵容下属士兵淫.掳妇女,实属犯下大错和军规。
臣与宋、何两位将军共同商议后才对其行了军规。
”
萧元炽笑了笑,“听说有几个参将想为魏少朗求情,都被你拒绝了?”
沈南则神色未变,语气平稳:“臣所做所为皆符合我朝律例和军规,臣问心无愧。
”
“好一个问心无愧!”萧元炽戏谑地道:“自远,这回护国公恐怕是记恨上你了。
”
沈南则一时语塞。
萧元炽倒也没有继续打趣他,将一本折子扔到沈南则怀里,“看看吧,有人参你行军时曾告假离开过一些时日,疑你跟乱党有勾结,致使有余孽逃走。
”
沈南则将奏折看了一遍,是护国公派系的臣子,他知道这是护国公的反击。
他躬身道:“陛下明鉴,臣绝无二心。
”
殿内的很静,香炉飘出袅袅青烟,沈南则心中合计着几种可能,护国公故意编造,就是为了在陛下这里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即便一次陷害不成,往后再来多几次,难免会让那颗种子生根发芽。
近臣最忌讳的便是被猜忌。
只听见一声轻笑,“朕自然是相信你。
不过那些时日你去江南做什么了?”
沈南则屏住呼吸,陛下会这么问,定然是知道了些什么。
他如实道:“臣去寻一亲眷,处理了些家事。
”
萧元炽倒也没继续问下去,“原来如此。
自远,朕想让你早日进六部替朕办事,不过你的资历还是浅了些,还须在翰林院再多待两年。
这次升你为翰林院侍读学士,并教瑞王读书启蒙。
”
沈南则有点意外,其留刘五铃耙拔儿物“臣谢陛下恩旨。
”
萧元炽懒懒地道:“对了,沈太后早就盼着你回来了,去宁寿宫请安吧。
”
沈南则:“是,陛下。
”
沈南则从内殿出来,想起方才陛下状似无意的问话,实则百官动向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沈南则不由回想起陛下年少时候的模样,才11岁的少年郎,鲜衣怒马,赤诚英勇,射箭更是百发百中。
曾对着先帝骄傲地说:“儿臣要做大将军,要为父皇守卫边疆,护佑国民。
”
可喊出那句壮言的少年没多久便被先帝下令重罚,在那瓢泼的大雨之中被特制的军鞭抽的皮开肉绽,少年倔强地争辩,“我没有错!我不认罪!父皇、母妃我没有做,我没有……”
鞭声在雨中显得又闷又响,少年的声音渐渐地越来越弱。
那时观刑的他也同样十一岁,才名满京城又如何,世家出身又如何,在绝对皇权面前不值一提,更别说被先帝打压的齐国公府只剩下个空架子了,祖父更是饮恨而终,沈家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后来那个少年越来越沉默,越来越凉薄。
不在乎别人的性命,也不在乎自己的。
慵懒的如一只打着瞌睡的猫,看似无害,却在关键时刻撕碎猎物。
夺嫡之争最终陛下胜了。
而晋王被陛下命人斩断四肢扔进了猪圈,其他的几个死的死,疯的疯。
沈南则明白如今沈家被陛下架在火上烤,与护国公抗衡。
同样沈家无法拒绝这个机会,并得牢牢抓紧,成为陛下的利剑。
承明殿殿外的宫人们神情紧张焦急,大太监汪任训斥着:“怎么就没找到?你们干什么吃的!要是待会陛下问起了还未找到,都仔细你们的脑袋!”
恰巧有个小太监捧着个长条木盒进来见到此情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想埋着头不让汪公公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