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出了实话。
白茸靠在他怀中,说她好害怕。
怕他们婚事有变,也怕阿玉常年行走在外出什么意外。
沈桓玉不信命。
他对白茸说,假设是真的,大不了,到时她把他一剑杀了便是,他绝不会反抗。
白茸吓得去捂他嘴,叫他不要说那么晦气的话,“沈桓玉,你明明知道,我……”她脸色发红,明知她一根手指都舍不得伤他,还要说什么杀他的鬼话,他有时候坏死了,明明看着寡言又稳重。
少年狭长漂亮的眼底蔓了一点藏不住的笑,他喜欢她心里有他,而且总要明着暗着勾她表现出来。
她被沈桓玉捉住了手指,扣在掌心,又重新搂在了怀里。
于他而言,好像天塌下来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于是,白茸很快便也不太记得这件不愉快的事情了。
天上飘下雨水,如今,她低着眼,想起此番谶语。
睫上水珠一点点无声滑下。
傍晚时分,白茸回了顾寐之府上。
她满身满脸都是雨水,顾寐之瞧见了:“怎么闹得这样狼狈?”
白茸没说话,瞧他神情凝重。
顾寐之道:“阿竹不好了。
”
白茸心中一沉。
顾寐之带着白茸进屋。
李如兰双目含泪,正坐在李汀竹卧榻边。
李汀竹闭着眼,双颊发红,神志不清。
顾寐之说:“今日,从百味坊回来之后,他便开始如此了。
”
高热不退,间或还夹杂着胡言乱语。
白茸摸了摸他脉搏,极为紊乱,他的灵力也乱,身上散发着一股妖气。
顾寐之说:“应是那晚中了狐毒。
”
白茸第一次听说这种毒:“这要怎么解开?”
顾寐之道:“需要足量妖狐内丹炼化丹药。
”之前,在碧华楼拿到的所有狐狸内丹都用上了,但是还是不够,胡芊芊又暂时不能动,丹药如今还未成,
晁南说:“我帮师兄去猎几只狐妖。
我们在碧华楼擒了他们首领之后,京郊的墨坪山的狐灾闹得越发厉害了,如今去彻底端了他们老巢也好。
”
顾寐之道:“你不能走,需在此处看着他。
”
他今日也事务繁杂,脱不开身。
白茸低声道:“那么,我去一趟吧。
”
李汀竹面容苍白,李如兰在兄长身边哭得双眼发红。
顾寐之凝神看向她:“师妹,那此事只能麻烦你了,只再需三只低阶狐狸妖丹便可成药。
胡芊芊如今已被擒了,其他小狐危险不大。
”
白茸倒是不在意危险不危险,她说:“好。
”
如今她孑然一身,无牵无挂,便是明日死了,能给李汀竹弄回丹药,让他活下去,倒是也是值的。
“明日再动身,今晚,我还需要准备一些其他材料。
”顾寐之说,“刚取下的妖丹效果最佳。
”
李汀竹发热了整整一晚,白茸也睡不着,索性与李如兰一起,照顾了他一晚上。
“姐姐,你对我哥哥真好。
”李如兰沙哑着嗓子,揉了揉红通通的眼。
她知道白茸今日还要去墨坪山给哥哥找药。
白茸看向外头的晨曦,已经天明了,只是低头笑笑,一言未发。
顾寐之正巧进来,听到了这话。
白茸推门出去时,天还阴沉着,雨水还在有一搭没一搭地下着,顾寐之正站在廊下,对她道:“你其实,并非心悦阿竹吧。
”
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