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我知道了。
”
时一裹着被子坐在床沿,头发软软地搭在肩上,露出一小片白皙的额头。
她没什么表情,眼神空濛濛,像只被雨打湿了翅膀的小鸟,安静地缩在那里,连呼吸都轻得几乎听不见。
阳光从窗帘缝里溜进来,在她发梢投下一点碎金。
她也不躲,就那么乖乖地坐着。
脑子里很乱。
谢醒之前说过的话,像细小的针,一下下往心里钻。
“要是不去那场活动就好了……”她小声地、无意识地喃喃。
“是啊,要是不去,同学们就不会知道她和别人不一样,不会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她了。
”
谢醒说,她总是做不好事情。
一开始她还会偷偷反驳,觉得自己也有做得好的时候,比如能把图纸画完,能记住谢醒说过的话。
可听得多了,那些微弱的反驳就像被风吹散的烟,渐渐没了踪迹。
内心的摆针逐渐动摇,天平指向了谢醒的那一面。
她开始相信,好像真的是这样,自己总是做不好,总是会给别人添麻烦。
心里那点属于自己的、小小的想法,像被什么东西慢慢盖起来,越来越模糊。
卧室门被轻轻推开,谢醒站在门口看了她很久,久到搭在门把手的手臂都有些发麻。
他走了过去,脚步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
谢醒从背后轻轻抱住了她,手臂环过她裹着被子的肩膀,动作很稳,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笃定。
时一的后背贴上他的胸膛,能感觉到他身体的温度。
紧接着,一股淡淡的烟草味飘了过来,不算浓烈,却很清晰。
“不好闻。
”她小声嘟囔了一句,小嘴微微撅着,带着点下意识的依赖和抱怨。
谢醒没说话,只是把手臂收得更紧了些,将她更牢地圈在怀里,仿佛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呼——”他吐出一口气。
“时一,我好累。
”
他下巴抵在她柔软的发顶,轻轻蹭了蹭,声音低沉而沙哑。
跟老爷子的对话,像根针一样往心里扎。
现在他只想靠近时一。
“时一,你一直很乖的。
”
他顿了顿,呼吸拂过她的发丝,带着灼热的温度:“从我小时候在医院见到你的第一眼起……”他的手臂又收紧了几分,“我就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你。
”
时一的身体僵了一下,没动。
谢醒像是没察觉,又像是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