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开始,父女亲情变成了最微不足道的存在呢?
……
“你说什么?!”谢昱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你要在秋季加开恩科,还要亲自做主考官?”
尽管他早就不把木良漪当正常人看待了,但是她这隔三差五就要做出一回惊人之举的事,谢昱真的没办法做到波澜不惊。
“春闱改成秋闱就罢了,试问自古以来,哪里有女子主持科考的先例?况且你还不是寻常女子,你是大周的皇后。
就算你不在乎抛头露面,但这种倒反纲常的事,要是叫朝中那帮老臣知道了,不得当场气晕过去。
”
更何况木良漪本就带领木嵩留下的旧部正与海山青一派斗得如火如荼,这个时候再火上浇油,谢昱根本不敢想大朝会上会闹成什么样。
“没有先例,那就我来做这个先例。
”木良漪道,“规矩是人定的,先例也是人开的。
他们接受不了,那就想法子让他们接受。
”
“你说的轻巧,你觉得什么法子能让他们同意由你来主持科考?”
“陛下想岔了,我说的不是先让他们接受然后我再来做这件事,而是我先把事情做了,有了‘先例’以后,他们自然就能接受了。
”
“你……”谢昱拿看疯子的眼神看木良漪,道,“他们接受不了,就不会专心办事。
只凭你一人,如何主持一场会试?”
“这就不需陛下忧心了,我自有办法。
”,“陛下只需下旨糟糕天下各州郡,通知莘莘学子赴京赶考即刻。
”
见她如此胸有成竹,谢昱一愣,然后才反应过来:礼部如今是她的势力。
礼部尚书林如晦作为木嵩除谭万年之外的另一个臂膀,在主和一派中掌握有极大的话语权。
由海山青亲自带人逮捕入狱的第一批涉案官员中就有他,所有人都以为他要完。
然而定案前夕,却叫木良漪找到一个替罪羊,顶替了他左右的罪名,将他从大理寺狱里换了出来。
跟在谭万年一事上的拉锯战一样,海山青以及主和一派也因林如晦跟当时还隐藏在谢昱背后的木良漪死磕过,但两者的结果一样,他们都没能磕赢。
于是死里逃生的林如晦跟谭万年一样,甚至无需木良江的牵引,这两个混迹官场的老油条已经嗅出他们真正的救命恩人身在何方,然后虔诚无比地投到了木良漪麾下。
谢昱郑重地再次询问木良漪:“你当真要做?”
木良漪道:“当真。
”
“这件事宣扬出去之后,你要面对的就不只是海相他们了。
”他说的严肃,内心很想木良漪意识到事情危险之后打退堂鼓,“天下文人士子的评说,甚至指责与谩骂,你受得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