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取茶饼的手忽然被人捉住,木良漪微微惊讶地抬头望过去。
“这伤是怎么回事?”
“啊,你不说我都忘了。
”木良漪道,“晨起做茶时不小心划到的,只冒了两个血珠,不碍事的。
”
“……姐姐?”木良漪提醒道,“放开我,我要取茶。
”
“……”捏着手指的两根手指像是枝头受惊的鸟儿的翅膀,倏地松开了。
萧燚的心乱了。
思绪也乱了。
良久,二人都没再说话,暖阁里只剩下茶具相互摩擦的沙沙声,以及兔子在笼子里活动时发出的轻微响声。
待萧燚重新平静下来,理清思路时,木良漪正在茶上作画。
她没有像从前那样特意向她展示,而是低头,默不作声地画。
萧燚不想破坏这幅即将完成的画作,静静地等待它成型。
“好了。
”木良漪将做好的茶放到萧燚面前,青色茶底上方画的是一枝花,横斜而出,将开未开。
“梅花?”
“海棠。
”木良漪一边做第二盏,一边搭话。
很快,第二幅画也画好了:“这盏才是梅花。
”
萧燚:“……”她没看出两幅画有明显的区别。
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我今日过来……”
“姐姐今日过来……”
“你先说。
”
“你先说。
”
静了片刻。
“谁先说好呢?”木良漪嘴角挂着笑意,轻声细语,吐气如兰,“姐姐,还是你先说吧。
”
“……为什么要推我上殿前司都指挥使的位子?”
“姐姐……”
“莫要说你听不懂,这样没有意义。
”
“哦,好吧。
”木良漪轻轻叹出一口气,“那姐姐想要听我说什么呢?”
“……”萧燚,“也莫要同我耍无赖。
”
“呵。
”木良漪看上去有些无奈,一双杏眼如含烟波,真诚地望着萧燚,“我没有耍赖。
”
明明当下就在一本正经地耍无赖!
“你……”萧燚才是真的无可奈何,拿她完全没有办法。
即便在心中最气的时候,都无法冲她发火,更何况是现在。
“木乐时盯上了你,就算你能侥幸逃脱一次,也不可能次次都这么幸运。
”
“姐姐怎么知道木大人来找我了?”
萧燚:“……”她端起茶盏,挡住了木良漪直直地望过来的视线。
木良漪从来都是善解人意的,见状便不再追问。
“你不要转移话题。
”萧燚放下茶盏,说道。
木良漪露出冤枉的表情,双眼在控诉:我说什么了?
“木乐时,不是好糊弄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