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在整个宴席上表现出来的最大特点就是油嘴滑舌,其他优点是一个都没看出来。
他们家的孩子这个年纪都会打拳了,可他方才行个礼都差点摔跤。
听着听着,萧焱忽然察觉到不太对。
木嵩主动问起了萧明蕴。
“令爱与先儿应该是同年人。
”木良泽看着萧焱,说道。
萧焱觉得自己连笑都不想笑了,皮笑肉不笑地说:“是。
但我家那是野丫头一个,跟着我在边境长大,没人教给她规矩,比她小姑小时候还要疯。
”
“萧兄不必忧心,左右现在年纪还小,仔细教养几年性子便收回来了。
女儿家嘛,长大了自然就文雅内敛了。
”
我忧心,我忧心你大爷!你儿子他妈的才要专门请人好好教导。
萧焱只能用茶盏挡住自己要杀人的眼神。
“在下有一提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木嵩道。
“木相但讲无妨。
”
“先儿与阿蕴年龄相当,两家门第相配,实乃天作之合。
若是王爷不嫌弃,不若今日便由你我做主,为这对小儿女定下姻缘。
”
“啪。
”
萧焱的茶盏摔倒了地上。
“毛手毛脚。
”萧重信斜来一眼。
“哈哈哈,无妨,无妨。
”木嵩命侍女,“替贤侄换盏茶。
”
“爹。
”萧焱再也坐不下去了。
“坐下。
”
“爹!”
“我叫你坐下。
”
“萧将军的袍子湿了。
”木良江出言缓和气氛,“我那里有没穿过的衣裳,叫人带你去换一件吧。
”
“无妨,多谢。
”萧焱在萧重信的注视下重新落座。
木嵩仿佛没察觉到席间气氛的变化,待萧焱坐下之后,再问萧重信:“王爷意下如何?”
萧重信望着坐在木良江侧首的木先。
萧焱抓紧了座椅扶手。
“既如此,那枚扳指,便当做信物吧。
”萧重信没再看萧焱,而是端起酒杯,敬向木嵩,“木相别嫌弃我太寒酸就成。
”
“哈哈哈哈,王爷客气。
”木嵩哈哈大笑,微抬手,自有侍女捧着托盘上前。
上面放着一对成色上佳的碧玉镯,侍女捧到了萧焱面前。
“阿蕴不在,做父亲的便替她收下吧。
”
……
宴席结束之后,木嵩带着两子一孙亲自将萧家父子送至门外。
其后萧重信上车,萧焱骑马,父子二人一路无言。
等回到镇南王府,走进大门,萧焱再也忍不住:“爹!”
走在前面的萧重信停下脚步,转过身:“你在冲你老子吼?”
萧焱从不敢向萧燚那样顶撞父亲,若是以往,只需要一个眼神,他纵有天大的怒气也要立刻偃旗息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