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都办得如何?”
戚寒野低着头,缓慢且细致地看着折子上的朱批,一字字读过去,用词之生动鲜活,恍若那人就站在眼前,气得脸庞涨红,叉腰撸袖,用他独特的骂人方式厉声控诉。
“绛萼办事,公子还不放心么?”绿绮眼看着自家公子的嘴角一点点扬起,虽不明缘由,但公子心情好,她也就跟着高兴起来,“谶谣自庆春楼散出去后,很快就传遍京城,雍峤也在我们的刻意引导下找到了蒲嬷嬷,他连日来撺掇勾连,总算也不那么废物,成功劝动敬王召集大议。
本来万事顺遂,只是皇帝比想象中难缠,硬是以各种借口两次推迟大议,险些就被他误了事。
”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皇帝亦有他自己的谋划与考量。
”戚寒野道。
“如今大议日期已定,就在七日后,在明雍殿,还特地让所有皇室宗亲与官员全部到场。
”
“倒是难得一见的场面。
”戚寒野阖上折子,“不妨去凑凑热闹。
”
“公子要回京吗?”绿绮有些惊愕,“虎威军不管啦?”
“云州已安,军权已收,再留下去也没太大意义,再说,圣命难违。
”戚寒野苦笑,“绿绮,我心中有些不安。
”
“公子因何不安?”
绿绮更惊愕了,因为在她印象里,公子从不会在属下面前轻易袒露类似的心绪,若是绛萼在,恐怕不安二字一出,她立刻就能明白公子在烦恼些什么,可恨自己从来是根木头,听不懂人话。
阳光下,戚寒野盯着溪面跳跃着的粼粼碎光,沉思良久,随后将手中折子递给她,微笑道:“近来无人在旁监督,想必你已久不看书,刚好借此机会,抄点兵法,对你浮躁的心性或能有所助益。
”
“哦,好。
”绿绮下意识接过,待反应过来后,疑惑地张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