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过一抹异色,“一旦认识到皇帝本人其实并不重要,那古往今来的帝王,不论明君还是昏君,竭尽毕生之力去做的其实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想方设法保住皇帝这个头衔带给他的超然地位,铲除一切会对这个地位产生威胁的人。
因为一旦有朝一日他被拉下来。
”
他无奈地笑了笑,“那他的下场就只有死。
不光他会死,跟随他的人也都会死,没有例外,没有恩赦。
”
“那……你从没想过自己要当个什么样的皇帝?”谢折衣皱眉。
雍盛奇怪地看她一眼,摇摇头:“我只想活着。
”
“哦。
”不知为何,谢折衣松了口气,“起码这也不算什么易事,倒也能勉强称得上志存高远。
”
这回雍盛确信这句话是在讽刺他,但他没有反驳,只是悻悻地闭上嘴巴。
“若只是这样,眼下你应该高兴,为何闷闷不乐?”谢折衣今天的问题似乎特别多。
雍盛本不愿回答,但对方一直在等,大有要是听不到答案就会一直这么等下去的态势,只好道:“因为有人牺牲了。
”
谢折衣却说:“牺牲总是难免的。
”
“我知道。
”雍盛怔了怔,喃喃道,“我早就知道,但,但是……”
“没有什么但是,这世上人人都有自保之法。
”谢折衣道,“选择牺牲就是范大人的自保之法。
若非如此,怎能保得范氏一族百余口的性命?怎能保全此次跟随他强谏的同僚?怎能为清流挣得大好名声?他宦海浮沉大半生,岂不知权衡利弊的道理?他也定是认为他的牺牲能赚取许多好处,才毅然下此决断走此不归之路。
若泉下有灵,我相信,他定不后悔。
圣上若觉得对他不起,更不应在此嗟叹自殇,而应尽全力让他的牺牲取得最大的价值。
”
雍盛冷笑:“牺牲的不是你,你自然可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