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打了别打了,大家同朝为官何至于此?”
“当众殴打朝廷官员,此乃大雍千百年未有之大耻!你们这帮野蛮竖子,我跟你们拼了!”
他们骂声愈大,侍卫们打得就愈狠。
玉津园顿时响起痛呼哀嚎,其余非涉事官员或不痛不痒求两句情,或掩面离席,大多躲的躲,避的避,生怕衣袍溅血,惹上是非,四下里闹成一团。
如此荒诞场景下,能安坐不动的只寥寥几人。
“枢相,适可而止!他们都是朝廷命官!”太后咬牙低声道。
谢衡铁青着脸,仰头饮一杯酒:“太后万不可妇人之仁!今日殿前司打的不是朝廷的官,而是作乱犯上的贼!”
太后气结:“你……!”
雍盛阴沉注视着一切,有人满脸是血爬来揪住了他的衣摆,咕咕哝哝喊着些什么,却全被嘴里鲜血淹了个彻底,他耸动喉结,忽觉异常干渴。
他能做什么呢?他什么也做不了。
他深知,此刻自己不能求情。
只要他一开口,一切都会前功尽弃,他得忍住。
忍住。
终于,范廷守被一记铁拳打得趔趄,撞翻了不知谁的食案。
余光里,整场宴会都很安静的荣安郡王突然慌乱地站起身,他终于察觉到有些地方不对劲。
食案倒地的动静在哄闹的环境下并不十分惹人注目,但它却是一个信号。
戏台上原本唱戏的优伶被叫停后一直杵在原地,此时竟齐刷刷自宽大的戏袍底下抽出软刀,箭一般冲下了台!速度之快,快到一众忙着打人的殿前司侍卫反应不及。
不过错眼功夫,这帮人就绕过混乱的筵席,从后方逼近御案。
此时太后跟前只有谢戎阳一人,但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竟丢下太后,提刀去护他的枢相父亲。
雍盛也几乎在信号发出的瞬间,提袍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