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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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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不过是一个低矮的板房,逼窄室内只容得下一张空榻,一柜一几而已。

    往前他都宿在晏清宫偏殿方便值夜,一应起居器物不说奢华,也算是精致干净。

    富贵乡里浸淫久了,早已忘了幼时在监栏院当杂役太监的清贫日子。

     有道是朝做锦衣郎,暮为阶下奴。

     他呆立一阵,扶着冷硬的榻坐下,动作间,背上被汗水浸湿的衣料蜇得伤口疼痛难当,不禁嘶了一声。

     好容易褪下衣裳,那扇漏风的木门忽地吱了一声,惊得他差点跳起:“谁!” “嘘!”黑魆魆的夜里,一道人影闪进来,摘了兜帽,“师父,是我。

    ” “莲奴?”怀禄听到熟悉的嗓音,透口气,掏出怀中火石,边擦亮床头的油灯,边责备,“你不在圣上跟前好生伺候着,跑来这里做什么?要是被人撞见了,坏了事,看我不削你……” 那灯里点的两茎灯草有些受潮,试了好几次才堪堪点燃,手心里拢着幽幽一点火星,腾起的黑烟呛得他咳嗽几声。

     转过身,这才看清莲奴身后还站着一个人,披着大氅,拢着双手。

     尚未看清脸,光估量身形他就认出那是他伺候多年的主子。

     “圣上!”他惊得膝盖一软,一颗心直跳到嗓子眼,瞪大的眼眶里瞳仁也要一并跳出来,压低了声音便要下跪,“您这么尊贵的身子,怎么能到这种地方来?” 雍盛上前一步,抢先阻住他:“跪什么?小心再迸裂了伤口。

    再说这是什么地方?你来得朕便来不得?” 说罢亲自扶人在榻上趴下。

     怀禄何时受过这种待遇?挣扎着要起来:“主子折煞奴才了。

    ” 雍盛按住他肩膀,凝眸细看他背上纵横的鞭痕,道道狰狞,赤练蛇一般盘桓蜿蜒,整个脊背血肉模糊,肿胀不堪。

     “可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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