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看似是瞄准了你,实则是在针对哀家!”太后脸上精致的妆容被怒火撕开一道狰狞的缝隙,教人得以一窥其下被权欲熏得焦炙的魂灵,“此案也属实荒谬透顶,这哪里是在替朝廷选贤举能?这是在公饱私囊公然败坏哀家与皇帝的名声!这个洛儒臣是断断留不得的,按律当斩!只不知他究竟打着何人旗号,竟这样胆大妄为无法无天!而秦道成与兄长你又在里头担了多少干系!哥哥啊哥哥,你这是将哀家架上了炉火,叫满朝文武看咱们谢家的笑话!”
谢衡的面色逐渐阴沉下来,退一步跪下道:“臣择友不慎,举荐不明,御下不严,请太后降罪!”
“哀家治你的罪?”太后冷笑一声,“你倒不如让哀家当着众人的面儿自个儿扇自个儿的耳光!事已至此,多牵扯也是无益,端说该如何处置!”
谢衡直起身来,垂眼答道:“有大操大办的法子,亦有息事宁人的法子。
”
太后:“说来听听。
”
“若是大办,十八房考官按受贿多少论罪行轻重,分别处以斩立决、绞刑或赐白绫。
其余涉案官员或贬或黜,或流放。
行贿考生一律取消春闱功名,三年内不得应试科考。
”
“哼。
”太后皱眉,讽道,“若当真如此办,恐怕朝中再无谢党吧?还是说说如何息事宁人罢。
”
谢衡接着道:“刑部已扣押了一干闹事书生,拿到一纸认罪画押的供状想是不难,罪名便是寻衅滋事造谣诽谤。
为堵那帮言官的嘴,洛儒臣杀便杀了,再将举荐他的秦道成贬出京城就是。
”
太后沉吟不语,过了好一阵,才叹息道:“就照这个法子吧。
只是如今此事牵涉到你门下,你得避嫌,还是找个信得过的人去办。
”
“臣谨遵懿旨。
”谢衡起身,掸掸袍上尘土,走近案前,低声问,“太后为何在立雍昼为皇太弟一事上迟迟不肯下决断?”
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