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夜光摇头:“命运不会和你交换,但并非无空可钻。
巫烛曾经做过的事并不是作交换,而是推动事情往另一分支发展,原来那时候究竟会怎么样,我也并不清楚。
窥视未来对我而言代价很大,也不是随心所欲的。
如果你要问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没法心安理得,因为我知道原本该死的人是谁。
”
他本来不该感到愧疚,愧疚是毫无必要的。
何况这并非他投机,而是巫烛做出了选择,推动了改变。
那之后就没有原来了,只有现在和将来。
师夜光来,第一件事是看看齐昭昀怎么样了。
他肯定不好,这是意料之中的事,但他必须来看看到底情况如何。
第二件事,就是告诉对方这些背后发生过的暗涌。
巫烛那个女人,从来不是什么顾夫人,也不会是庄明皇。
,其它名头于她毫无意义,也没有价值。
她毕生只想完成一个愿望,也没有其他路可以走。
她确实功在千秋,能人所不能,但对被她留下的其他人来说,越爱她,这些伟业就越是毫无意义。
只是生死罢了。
他叹了一口气,没想到齐昭昀先接话,断然堵住了他那微妙的愧疚之意:“你不必在意。
你看到的事情并未发生,这不是你的责任,怪不到你。
至于他……不要再提起了。
”
绝口不提顾寰,不在师夜光预料的反应之中,不过说实话,他松了一口气。
师夜光不是会安慰人的那种人,何况他对齐昭昀的了解足够了,知道自己也劝不动他。
不过现在想想,当时他和巫烛二人轮流定论,说这个人以后的人生多艰,真是绝无虚言啊。
当你以为已经无法更惨烈的时候,总会发生新的事情,让你意识到原来不是的。
师夜光无话可说,齐昭昀默然了片刻,后者抬起头来,问道:“既然现在算是……宁靖下来,你与惠王的事,是否可以……”
师夜光迅速摇头:“不必了。
”
他没说为什么,因为原因说起来有些复杂,且相当任性,师夜光也不想对齐昭昀多说。
没错,二人现在算是某种古怪的盟友,但即使如此,世上也没有能够毫无秘密的盟友。
挚友也不行。
齐昭昀也不追问,师夜光欠了欠身,调整了一下坐姿,终于说起自己的另一个来意:“我只知道一个办法,能够让这样的宁靖延续下去,那就是陛下必须稳稳当当的坐着,可你要知道,唯有大乱之中才能浑水摸鱼。
他不愿意进,也有人逼着他更进一步,风风雨雨少不了的,我得和你站在一起。
”
不等齐昭昀提曹禤,师夜光就率先道:“丞相已经年纪大了,终有退下来的一天,以我之见,他也不会再撑几年了,你我必须结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