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归,都主持了葬仪,那么去祭奠一二,也是应该的吧?
齐昭昀又默然了一会。
自从那天开始,对他说话就得有耐心,等着他断断续续的说话,谢陵也习惯了,心想能说话总比不能说好,倘使齐昭昀哀恸过度真的失声,殉情,或者干脆疯了,那还有什么指望?和巫国的仗还没有打完呢。
不过令全军有资格来的都祭奠顾寰,倒不失为一件好事。
他们都是顾寰带出来的兵,如今儿郎们尚在,顾寰却战死了,所谓哀兵必胜,何况赵渊和顾寰先后打下深厚基础,往后与巫国的作战就没有那么难了,这场仗,终究是会打完的。
齐昭昀道:“我自然也是要去的,他无子嗣,几个弟弟也不在这里,只好由我绸缪一二。
不过,你说,他到底因何而死?”
谢陵心里一跳,拿不准他问的是什么。
“是因他身上有伤,却不能示人以弱,以致伤势恶化,不能支撑,还是因他大纛被斩,避无可避?或者怪我,驰援未及,只能看着他死?”齐昭昀的声音很冷静,心如死灰一样,但这问题谢陵也无法回答:“这到底是命,还是时运?”
大概时运本身就是命。
谢陵默不作声的想,却不敢回答。
他不是怕齐昭昀身上莫测的威严,更不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只是觉得太没有必要。
人与人的悲欢虽然共同,但却不够共通,他知道齐昭昀的心结在何处,却不觉得自己是能解答的那一个。
又何必多此一举?
人真可怜啊,谢陵忍不住想。
他从齐昭昀的院子里退出去的时候,正好下起了雨,不仅场面显得更凄凉了,顾寰的火化也显得更紧迫了。
然而谢陵已经不能再去催促齐昭昀快点动作起来,而不是消失在众人视线里。
顾寰之死不仅对齐昭昀而言是个严重的打击,现在军心不定,人心涣散,到处都有在路边设祭为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