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士,而是王。
赵渊骑在师夜光身上要看他的伤口,师夜光焉能不给他看,于是也就等于是默许了赵渊今日所做的一切。
师夜光一时温顺并不能叫赵渊心里愉悦一星半点。
他看清了那伤口,脸色越发难看起来,盯着师夜光,沉声道:“我早该知道,不该太惯着你的。
”
这结论让师夜光忍不住挑起眉。
赵渊其实挺喜欢看他凶巴巴的样子,盖因长久以来师夜光其实不是表情丰富的人,多数时候都是一脸困倦冷淡,对谁都一视同仁,因此连恼怒的表情都成了与众不同。
何况师夜光真发起脾气来就不会是脸色难看,因此不高兴反而像是撒娇了。
赵渊把他的脾气摸得透彻,到后来更是掌握一门顺毛的绝技,二人相处倒也是很融洽的,早就不怕他这个不高兴脸了。
赵渊虽然说是不该太惯着师夜光,其实打的倒不是强取豪夺的主意。
先不论于公师夜光是朝廷里的什么人,单说于私,赵渊也觉得强取豪夺没有意思。
他一来不是那种人,二来早过了那个年纪。
当初鲜衣怒马,也不见得对师夜光的出言不逊有什么雷霆之怒,何况现在,两人不管怎么说都是旧情人。
有这一层关系在,赵渊其实猜到师夜光的想法。
重温旧梦当然是不明智的,也不是很有必要。
可惜师夜光这一生什么时候在乎过必要不必要,明智不明智?他全靠自己高兴行事,早就不是秘密了。
师夜光虽然并无官位勋爵,但地位超然,赵朔亲封的上师。
在如今这个祭宫势力仍旧不减的情况下,达官显宦之中信奉佛道的固然有,但以国家名义奉养的也就这么一个了。
可惜师夜光也是个假和尚。
他不在寺庙里住,倒是时常与僧道辩论经义,日子过的是很自在的。
在京中还有个宅邸,是赵朔所赐,前朝高官遗留,雕梁画栋,金碧辉煌,比之勋爵府邸也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