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身死名灭,也是去了该去的地方。
她也没有不问什么天下,什么朝堂,更很少和赵朔说话。
她给出征的将军赐福,替楼夫人祈祷,也帮远道而来的贫病交加的旅人治病,看似众生平等,其实冷漠得可怕。
她的眼睛到底看着什么?她到底有没有一天是为了自己活着的?祭宫教给她的,除了做照彻天下的长明灯这件事,还有其他的吗?
赵朔想起自己迎奉她的初衷。
那时候他并没有觉得巫烛从来没有“活过”。
能走出祭宫平定战乱,甚至烧死敢于冒犯朱闱的乱兵的女人,无论如何也不该是平静冷漠的模样。
人人都知道巫女的寿命短暂,转瞬即逝,他做好了面对一个艳烈的女子,或者愤世嫉俗的面容,却没料到巫烛的冷漠简直如同神像。
倘若不是她开口为自己的家人请托,恐怕赵朔会害怕她。
她于天下都有名,甚至以漫长的寿命与取之不尽的灵力而为人称道,但却从来没有被人看到真正的自己。
赵朔本来并不好奇,但现在巫烛居然问他这种问题,就不由他想知道巫烛为什么问起这个了。
但他到底没有问。
“是。
”
这就是他的答案。
巫烛微微摇头,低声道:“看来我们也只是尽己所能。
”
她查看过水晶瓶,转身走出石室召集典祭。
这场祭祀非同寻常,参与者除了巫烛和赵朔之外,并无一人知道真正的意图。
声称是为了社稷与江山永远是个好借口。
祭宫中的露台上搭起红线交织出的结界,巫烛端坐在中央,祭品之中有捆翻在地的活兽,也有人血和施术者的寿命。
赵朔盘腿坐在露台的另一侧,眼睁睁看着星光大盛,一扇翻腾着黑气的门出现在巫烛身后,人的身影扭曲,莫可名状的神灵似乎从此降临人世,狂风烈烈,席卷衣襟,连睁着眼睛都变得